154.第154章 秘书贺静过去一(2 / 2)
她的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上扬:“已经过去那么久,我早就不再觉得难过。”笑了一笑,轻声道:“波士,你这样的心情,我明了。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不管有什么样的困难,都不会是绝境。只要咬住牙,终究会过去的。”
晴微微笑起来,眼波澄澈而明亮:“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我记得那时候看杂志,封面上意气风发的一个女子,清秀恬淡的面容,明明是家居的模样,却成了一个女强人。”小贺想着,轻笑,“每个人都说你是世界上最幸运的女子。有最帅的丈夫、出身豪门、事业有成、家庭幸福。我当时就想,这样的女子,不知道现实生活中会是什么样子。”
也就是那个时候,才明白什么叫做惺惺相惜吧。
在外人看来仿佛拥有了全世界的女人,其实却是什么都不曾真正拥有——就好象她。
刚毕业的时候,曾经是多么的斗志昂扬。那时候一切都还是空白的,因为空白更显得美好。然而经过了那三年,才发现原来一切都是空的。这样的空,比之前的空白更让人心悸而绝望。
如果从来没有拥有过,那倒无所谓失去。可是拥有过了,再剩下自己独自一人,那才是真的绝望。
她还记得那天晚上,独自一人坐在咖啡厅里等他。她告诉他她会等,会一直一直等下去,虽然明明知道他绝不会来,明明知道他绝对不是那种会轻易心软的男人,却还是有着奢望。
女人真是傻。
手机就放在桌子上,音量开到最大。她就那样残忍地对待自己,竭尽心力想要等待、等待哪怕是最后一丁点希望。可是她连最后一点点希望都没有等到。手机始终没有再响起来。她眼看着灯光就那样一盏一盏地熄灭,周围的人也一个一个地离开,到最后,只有她一个人。
偌大的厅堂里,只有她一个人。到了后来,连侍者也带着歉意地走过来,温和地告诉她:“小姐,我们要关门了。”
她当时没有哭。只是礼貌地付了钱,然后抱起外套走出门。外面很冷,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雪。漫天漫地的雪花儿从天上飘落下来,纷纷扬扬。街道上空无一人。灯光兀自荧荧地闪烁着。
她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衣裳,然而却丝毫不觉得冷。整个人只是麻木了。
只是麻木了。
即便雪花落了她满身,也丝毫不再有任何感觉。
深夜无人的街道上,她终于独自站在那里落泪。可是再也没有人来安慰她。她的身旁,已经没有任何一个亲人。这个世界上那么多人,可是没有一个人爱她。
那时候,才是真的绝望。
她还记得父亲走的时候。
那一年的冬天特别冷,她身上裹着厚厚的羽绒服,趴在医院的窗户玻璃上,眼睁睁地看着父亲闭上眼睛,看着妈妈哭倒在地上。看着医生们忙乱成一团。
学校里的孩子都欺负她,因为她长的漂亮、功课又好,家里还很有钱。可是后来不是了,她不但没有钱,还变成了一个没有父亲的孤儿。于是她们就可以理所当然地嘲笑她。而家里——母亲是娇生惯养出身的,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苦?成天只会坐在家里哭泣。于是她走的时候,她居然在心里松了一口气,那时候冒出来的念头是:谢天谢地,母亲不用再受苦了。
经过了那几年,从此以后,无论经历怎样的事情,她不会再觉得苦。
人生道路多漫长,她要始终微笑着走下去。
只是不知道,原来还有一种苦,让人痛入骨髓无法自拔。那就是爱情。
后来终究还是熬了过来。
自那一夜在街头彻头彻尾地大哭过一场之后,她再也没有为那个人痛哭过。
即便要伤心,也再不会为了他。
她已经决定放弃,放弃他、也放弃自己曾经幻想过的幸福。
从今而后,她的人生,只能为她自己、以及她所认为值得的人而活。
房间里那样的空旷,小贺轻声微笑了起来,笑容凄凉而倔强:“我想,我们都会明白彼此。所以我来了。”
是的,所以她来了。来到她身旁。
贺静、夏晴微。这两个从来没有过任何交集的名字,从此,联系在了一起。
日子继续这样有条不紊地过着。张律师和薇安联手接了以川的案子,明淑的医院报告也出来——情况并不甚乐观。
“根据夫人目前的状况,我建议最好还是做一个搭桥手术。”姚医生说。
“什么是搭桥手术?”
“夫人有很严重的冠心病,搭桥手术就是用一个管道,让这个管道在冠状动脉狭窄的远端和主动脉之间建立一个通路,让狭窄的远端得到比较好的血液供应。但是这个管道的材料必须从人体自身去取,目前我们常用的是胸廓内或者乳内动脉,或者用胃网膜动脉,因为它们的口径比较合适。当然胳膊、小腿上的静脉也可以,具体要看到时候检测的结果。”他耐心地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