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一半海水一半火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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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子,开始发起了热。
一边是冷的,因为没有他的拥抱。
一边是热的,因为他的大手在上方游移着。
她难受地娇吟出声。
他温热的手掌忽然覆住了她的眼睛。
眼前一暗。
她什么都看不见了。
可感官却更加敏锐了。
她的身子,被他尽情地享用着。
她的红唇,被他侵占着,就连,那最羞人的地方……
她没有力气抗拒。
她也不想抗拒。
她只是随着本能而让身子陪他一起翩翩起舞。
她的心甜丝丝的。
他终于,对她做了老公才能对老婆做的事情……
“我不要当你妹妹,我要当你老婆!”当她被欲*望甩上最高峰的时候,她尖叫着这句话,身子疯狂地战栗着。
他封住了她的唇。
他的吻,咸咸的。
她想问,为什么。
只是,她问不出来了。
眼前噼里啪啦地,仿佛盛开着最耀眼的烟花。
而在这烟花之后,她眼前一黑,竟然陷入了一片黑甜梦乡……
沈婉醒来的时候,身上是一片干爽。
她伸了个懒腰,习惯性地往身边一摸。
旁边的位置一片冰凉。
她一惊,整个人坐了起来,往地上一看,也没有!
就连地铺,也收拾得干干净净,仿佛昨晚除了她之外,并没有其他人留宿一般。
沈婉慌了。
她来不及套上鞋子,赤着天足,驻着助行拐杖,就走出了房间。
露台外,传来了淡淡的烟味,还有熟悉的男子的沉稳声音。
她的心一松,也拉开了露台的落地纱窗,钻了进去,在背后抱住了那人。
“唔,我知道。我立刻过去看看。你不要担心。”容若按住了身后人的手,把电话挂断了。
他回头,眉头一皱:“手这么凉?”看到身后的人时,他一个打横,已经把她抱了起来:“鞋子也不穿,衣服也不披上,这腿才刚好些,想感冒了?”
她甜甜地一笑,腻在他怀里:“人家起来看不到你嘛,以为你走了……”
他把她放在了床上:“我确实得走了。今天保姆陪着你,我布置的功课,你给我好好完成,知道吗?”
沈婉急了:“是不是昨晚你不喜欢我那样?”她委屈极了,“你不想理我了是不是?”
平常去哪里,他明明都带着她的!
容若摸了摸她的短短秀发:“我今天有事要去别的地方。晚点陪你。听话,知道吗?”
她不乐意,可是,容若脸上绷得连个温柔的笑容都不给,她心里怯了,只好点了点头。“我做好饭,你一定要早点回来吃。”
容若微微点了点头。
他不敢耽搁,一出门,就直奔向慕容家的博彩公司。
慕容傅在总裁办公室里坐着,面沉如冰。
书遥坐在跟前,身子却抖个不停的。
慕容傅一阵烦躁:“你抖什么抖?你大哥呢?”
“他,他还呆在香港。”书遥简直要哭出来了,“那些股东都在闹……”
“没用的东西!”慕容傅斥道,“人家看你这软脚虾的模样,还怎么肯把钱交给你去投资?”
他也是被气死了。
枉费自己在澳门辛辛苦苦地闯出一片天地,黑白两道通吃,老了,想两个儿子替自己的家族事业洗白,结果,一个只会赌钱泡小明星,一个软趴趴的还只爱同性。还好,家里好歹留了一个男丁!
要不,他只觉得自己慕容家,恐怕是要完蛋了。
“这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慕容书遥刚想答,门被轻轻啄响了。
容若走了进来。
他的心一松,整个人都站了起来:“容若,你来了?真是太好了!”
容若微微后退了一步,有礼却更有距离地唤了一声:“爸爸,二哥。”
这句二哥,让书遥的心苦涩极了。
和自己的妹妹都看上了同一个男人,对方也成了自己的妹夫,经常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心情,能好到哪里去?
不过,妹妹和他的感情似乎也不是非常好的样子……
慕容傅已经出声了:“坐下吧。书遥,你把事情都跟我们说一说吧,都这么大的事了,你以为你能兜得住?”
书遥迟疑了一下:“当初,是大哥说,先不要跟您说的,哎……我……”
“你大哥这人好大喜功,你又不是不知道!”慕容傅更气了,“他如果能出来承当责任,他现在不会躲在香港不敢回来了!”
这个傻儿子,被自个大哥卖了还替他数钱!
书遥眼里已经泪光闪烁了。
慕容傅叹了口气,书遥才连忙说了下去:“这个事情,发生都半个多月了。本来是大哥在东南亚找了一个大客户……”
慕容傅点了点头。
这个大客户被大儿子吹到天上有地上无的,他也只是当个笑话听听罢了。
夸大其词,好大喜功,儿子身上的这些毛病,他还是清楚的。
“好几单生意都是这个客户订的,可是……”
订单额度巨大,可是,开设在内地的加工厂,却适逢水灾,别说招工的事,就连半成品,也全部在水里泡得发霉了。
货,自然是交不出的。
他也不清楚,大哥在合同里跟人家怎么订的,居然有货不对版,就将十倍偿还全额货款的条款。
定金已经给了内地的工厂。
人家交不出货,把工厂一关,居然倒闭了。老板也玩起了人家蒸发。
十倍的赔款,把公司卖了,也赔不起啊。
大哥和他跟人家好说歹说,总算客户点头了。
“十天之内交上货,货品验证合格,合同里该给的钱,我一毛钱也不会少你们的。”对方也从头到尾没有出现过,一切交流,书遥都只能在电话里跟人家交流。
大哥是签订这张合同的人,他满口子答应了。
要交货,得有原料。
为了及时交货,他们随意地向熟人拉了一批原料来加工。
原本以为,熟人交易从来没有问题的。
偏偏那次,就完蛋了。
皮料加工还没完成,那些半成品就开始发霉。
整个加工厂一股难闻的霉味和皮革味,工人都病倒了几个。
大哥又找人来喷了甲醛,把那味道掩了过去。
本想蒙混过关的,谁知道,对方派来验货的人竟然眼睛那样毒。
甲醛,就当场验了出来。
那是合同里明确规定不能加的。
人家的货要出口的,这样的海关根本过不了。
皮革的霉点被翻了出来。
甚至,指尖一刮,碎片直掉。
那根本就是超劣质原料,值不了几个钱。
人家客户怒了。
赔款加上前阵子的亏空,股东们都扛不住了。
股东大会上,就有人提议要更换董事长,把慕容两兄弟给赶下台。
书遥去找提供原料的那个熟人,对方竟然人间蒸发了。
后来,报纸上出了一条新闻,说那人在青马大桥上寻了短见,溺水死了。
两兄弟眼看瞒不住了,只能派书遥过来澳门,找老父亲求助一二。
慕容傅被气得浑身发抖:“蠢材!两个蠢材!”
他急得很,只能阖上眼眸,用力地喘息着。
容若适时地端来一杯水,喂他喝下。
“这款子,必须得还上。”容若沉声道。“对方这样不依不饶的,已经动用到了法律途径,而且,对方还是归国华侨,按照香港的法律,除非你们宣布破产,才有可能逃得过。但是,你不要忘记了,你们有澳门的根基,政府不可能不考虑这点的。所以,破产这条路,是不可能想的了。”
慕容傅铁青着脸:“容若说得对。对方,似乎是有备而来的。”
“我们也可以这样。”容若摊开一张白纸,隽秀的字迹在白纸上伸展了开来。
“我觉得可以分两步走。反正对方已经要求法院强制执行,而这个结果已经导致公司股价大跌了,那我们可以采取软姿态,要求和对方庭外和解,我们可以赔他们款子,争取对方给我们一定时间。”
书遥一个劲地点头,慕容傅已经霍地站了起来:“如此赔偿了事,那些股东更加不会……”
“爸爸,你听我说完。”容若又画了另外一条线,“我们并不是真的赔钱。我们只是拖延对方的时间。”他沉吟了一声,“刚才,二哥所说的一切里,我觉得有两个疑点。”
“第一,大哥如此接受对方提出的任何意见,是不是受了人家什么诱导?第二,从赔款十倍,到熟人使诈身亡,到股价大跌股东闹事,我总感觉,一切像是有根线连着似的。对方的目的非常明确。他要的不是货,是毁了我们!”
慕容傅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书遥被他吓得后退了一步。
慕容傅停下笑声时,眼里已经有了厉光:“容若,说得好,继续说!”
“我们要做的,是拖延住他的时间,不让他起疑心,而一边,我们收集各种证据,在最后给他一击。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那位卖假货的熟人,一定还活在这个世上。他是一个很重要的证人。我想,要找到一个人,对爸爸来说,不是难事。撬开一个人的嘴,对爸爸来说,更加易如反掌的。”
慕容傅脸上的笑容已经放松了下来:“唔,说得好极了。”他一手支着脑袋,“既然这样,和那人碰面的事情,就交给容若你了。”
容若一愣:“我?”
“是的。”慕容傅隐隐叹息了,“难道,你还想他们这两个笨蛋再被骗第三次?”
书遥一阵难堪。
容若只笑道:“那到时,二哥跟我一道去吧?”
书遥这才眼睛一亮。
慕容傅只是冷哼了一声。
容若却没有再出声了。
他终究是个外人。
这么重要的事情,哪怕慕容书遥帮不上任何忙,他也得在旁边,有慕容家的人看着,容若做起事情来,才不会落人口舌。
书遥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
他把怀中的名片摸了出来,送到了容若手里:“这是大哥给我的,那个客户的名片。据说,他从日本留学归来,是东南亚橡胶之王的女婿,来头大得很,出手也非常阔绰。”
容若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全变了。
书遥还笑了一声:“一开始我只叫他的英文名eric,后来才发现,他的中文名跟你很像啊。纳兰容翊……”
容若勉强道:“自然,自然是像的。他,他是我弟弟……”
办公室里另外两人都愣住了。
容若叹了口气:“现在情况有变。抱歉了,我得先处理一下家事了。”
容若晚餐的时候,吃得并不多。
沈婉还没把自己烤的甜甜蛋糕端出来呢,他就钻回了房间。
她也顾不上吃饭了,把碗筷一搁,已经跟进了房里。
他前面,是一个打开的行李箱。
他正一件一件地往里面放着他的衣物,眉头微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连沈婉走进来,他都没有发现。
她的脸色一白,几乎就要哭出来了。
她的小拳头放在了唇边,贝齿死死地咬住了手背。
那疼,仿佛会钻心,把她的心脏都撕成了片片。
她想,她知道他离开的原因。
她默默地坐在了床沿。
他抬头,才看到了她。
“唔,我要离开几天。”他淡淡地道。
容翊在香港。
不过,他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对方不可能去爸爸妈妈那边住的。
他更加头痛,容翊为什么要冒充人家什么橡胶之王的女婿,来慕容家招摇撞骗。
他忘却了过去的事情,直到现在,也什么都没想起来。
今天,看慕容家父子的表情,也不像是觉得容翊跟他们有过节的模样。
难道,容翊只是回国了,随便找一个企业来开刀练手?
这个一直呆在日本,连他结婚都没有回来的最小的弟弟,他所知甚少。
只是,前阵子还在澳门遇见了他。
容若尝试问过他,有没有跟爸妈联络,有没有回香港去,对方却答非所问。
容翊似乎只想知道,现在澳门什么最挣钱。
他开的车,已经是一辆今年最新款的跑车了。
如果容若没有记错的话,家里应该是没有条件供给他这样花费的。
这到底……
难道,这个纳兰容翊,根本就不是他的弟弟纳兰容翊?
他越想越糊涂了,也没有怎么察觉眼前的人脸色越来越白。
“今天晚上,你陪我睡,可好?”她像是鼓足了勇气,才这样道。
他犹豫了一下:“不要了。”他摇头,“你听话。我打地铺就行了。”
她低头。
豆大的泪珠,从她眼眶里滑落,一颗一颗砸在了她手背上。
她却笑着道:“好。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不就是……不要她了么?
找了个新保姆……
收拾好了行装……
她知道他要回他自己老婆身边去,那便去吧。
她又不是没有尝过那种被所有人丢下的滋味!
“其实你可以不用走的。”她咬牙,“要不,你告诉我,我家里在哪里,我自己回去。”
她摸出了怀里的几张纸币:“喏,我有钱。”
容若皱起了眉:“这钱,你哪里来的?”他的声音十分严厉。他从没有给过沈婉钱,她的每一件东西,不是他买,就是交代保姆买。这些钱,总不能是凭空掉下来的吧?
沈婉身子一缩,因为他眼里深深的不信任而被重重伤害了。
“我没有偷你的钱!”她小声哭叫着,捏紧了那几张面额并不大的纸币,“是今天默言过来,他给我的!”
默言看她闷在家里背食谱,才对她说,该去外面走走的。
她闷闷地说,自己没钱,又哪里都不认识。
他就摸出了这几张纸币,说可以让她到游乐场去坐摩天轮。
还怂恿她,让容若和她一块坐,坐到最高处,和他玩亲亲。
默言一个劲告诉她,女人和男人一块出去,如果女人买单的话,男人会很开心的,因为她身上没有钱,所以容若才会舍不得慕容翩翩那个有钱的女人,巴拉巴拉……
说得沈婉都动了心。
两人还计划好了,周末拉着容若去游乐场,默言还给她画了一张游乐场的地图……
她的心,现在都被容若揉碎了。
他不要她了,还说她偷钱!
她没有,绝对没有!
还以为两人的关系因为昨晚那甜蜜的一切回温了,原来,还是只有她一个人,那样的以为……
她的手,却被容若猛地抓住了。
他脸色铁青:“他给你钱?他为什么给你钱?!”
现在的沈婉,就像一张白纸一样,人家给她涂什么颜色,她就会忠实地显示出什么颜色来。
他可以骗她,别人也一样可以!
许默言这人,从来没有着调的时候,他无法预料,对方会教给沈婉一些什么,更重要的是,他心里,始终没有办法真正放下那个芥蒂:她刚醒来的时候,选择的是默言,而不是他!
她是不是更喜欢默言这种满口跑火车逗女孩子喜欢的类型?
她不喜欢自己这样闷的?
他的手忍不住收得更紧了些。
眼前倔强的人,眼泪已经淌了满脸,却仍强忍住不喊疼。
她颤抖着唇瓣,说出的话,依旧逞强:“你不要我了,还何必管我?”
他心里一阵烦躁。
他要,他要得起吗?!
他是别人的丈夫,他爱她,想她,有什么用!
他胸口剧烈起伏着,眼神锐利了起来:“对的。我不要你,这样的你,我也要不起!你答应了他什么才让他给你钱的事,我也犯不着管!翩翩说得对,你是我什么人!”
他一甩手,她已经跌坐在了床上。
他自顾自地收拾着衣物,心里却一阵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