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活色生香(2 / 2)
擅闯他的房间,睡了他的床,又流了口水,要有多丢人就有多丢人!
匆忙之下,她抱着枕头把自己关进衣柜里。
同一瞬间,房门打开了。
衣柜一半对着洗浴室一半对着宋以朗的床,所以看不到房门的情况,只能听到门打开又关上,然后有一个人的脚步声。
夏晓北将自己的呼吸调弱,紧张地透过柜门的细缝往外看,正看到宋以朗的背影。
他似乎刚从外面回来,浅灰的衣服上被雨滴深了颜色。随即,他摘掉了腕上的手表,侧身把表放床头柜上时,她瞥见他略微疲倦的眉宇。
未及多想,便见宋以朗蓦地将上衣脱掉了,夏晓北的眼睛当即直了——虽然只是个背,但看看那精致的肩骨,看看那平滑的肌肤,怎么就能恰好处于壮实和单薄之间而不失平衡呢?
注意力一时沉浸在他优美的背影上,她并发现宋以朗的下一个动作。待反应过来时,宋以朗已经转过来正面,并往她的方向走来,然后……她的眼珠子完全滞住了,耳根子也是跟着烧成火。
他、他、他、他是什么时候脱光的?!
腹部的肌肉结实紧致,两条大长腿光是用目光膜拜就懂得必定是充满弹性和力度。
完了!如此活色生香,铁定会长针眼的!快闭上眼睛!
唉呀妈呀,她的眼睛被吓得闭不上了!
那就挡住!挡住啊!
嘎!谁来救救她!为毛她的指缝那么大,根本挡不住自己色眯眯的目光!
嘶——等等等等!
他、他、他、他这方向该不会要走到衣柜来吧?!
她勒个七大姑八大姨!
心脏霎时紧紧地缩起,赶忙朝角落里挪了挪,顺手把蹭在自己额上的一块布抓下,捂住自己的嘴,屏住自己因紧张而略微急促的呼吸。
一秒、两秒、十秒、一分钟……
没等来柜门的打开,倒是听到哗哗的水声。
夏晓北这才长长地吁了口气——好险,原来只是进浴室。
小心翼翼地又挪回到细缝前张望情况。
许是因为房间只有他一个人住,洗浴室的门并没有关,只是关上了淋浴间的玻璃门。此时热水的雾气未完全散开,尚能够透过玻璃看到他的背影。这一看,夏晓北又是不由自主地移不开眼,就算后来被雾气隐去只余一抹轮廓,依旧令她恋恋不舍。
恋恋不舍间,尚余的那份理智提醒她该是忍痛的时候了——要是不趁着他洗澡的时候走人,难道等着被他当场捉个正着吗?
蹑手蹑脚地爬出衣柜,眼珠子又忍不住偷瞄了几眼。
哎,明明是自己的老公,怎么还不能随心所欲地想看就看咧?
感觉到自己嘴角似又有哈喇溢了出来,她顺势用手里抓着的布擦了擦。
擦完后正准备随手丢掉时,她无辜的小心脏再次被吓得差点蹦出来——怎么会是他的内裤!
她刚刚竟然用它……又是捂嘴又是擦嘴……
不会是……穿过的吧……
嘴角猛地一个抽搐,夏晓北好奇地凑近闻了闻。
呼,还好!是干净的!
浴室的水声在这时停了下来,夏晓北忙不迭抱紧枕头和内裤躲到一边,凝息听着水声停了片刻重新响起来后,她才猫着腰踮着脚走到门口。
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先伸出半个脑袋,探清楚没人在时,才闪出身,再次轻手轻脚地关上门,然后飞似地朝自己房间跑。
一口气冲进去用力地关上门,气还来不及舒,凌琳的声音蓦地在背后炸响:“晓北,你慌慌张张的做什么呢?”
一转身,凌琳紧接着困惑地问道:“你拿着枕头干什么?”
顺着她的目光低头,夏晓北顿时一惊,立即把宋以朗的内裤往枕头套里塞,期期艾艾道:“没、没什么!抱着好玩!”
“你去哪里了?我正找你呢!”
“噢,无聊,所以出去转了一圈。”夏晓北一边镇定地回答,一边朝里走,将宋以朗的枕头丢到自己的床上,回头问:“找我干什么?”
凌琳面露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指了指桌子道:“你的晚饭还没吃……”
“……”她还真忘记了,“好,谢谢啊!”——这两天,她都是这样被当做病患一样伺候着,享受特殊待遇。
“喏,还有特意给你的鲜榨果汁,刚打出来的。”凌琳一边对夏晓北说着,一边忍不住给她自己也倒了一杯。
看着杯子里的液体颜色混杂,夏晓北甚觉残暴得难以下咽,“这都是些什么啊……”
凌琳已是把她的杯子舔得精光,“都是南城吃不到的热带水果,很好喝的!你快试试!”
看到她方才喝得津津有味,又听她这么说,也为了不拂她的面子和热情,夏晓北小心翼翼地呡了一口,发现还真是没有想象中的难喝,这才放下心来。
“我去和黄博他们打扑克,你吃完后也去凑个热闹?”
“不用了,”夏晓北冲出门的她摆了摆手,“你们玩得开心!”
许是一个人呆着有些无聊,又或许刚刚在宋以朗的房间里紧张过度耗费了精力,还或许是饱暖思****,反正,吃过饭没一会儿,夏晓北便困意阵阵哈欠连连,干脆躺下睡觉。
那一头,宋以朗洗完澡后去餐厅吃了点东西,准备回自己房间时,忽然顿住了脚步,偏过头去,若有所思地盯着隔开一间的房门看。
如果没记错,刚刚经过棋牌室时,好像瞥见凌琳等人玩得正欢……
思忖间,他转而走到了夏晓北的门口,抬起手要敲门。
眼看就要敲响,他又及时地滞住。
凝思片刻,他再次抬起手。
下一瞬,还是无力地放了下来。
停了半晌,终是打算回自己房间,耳中就是在这个时候捕捉到从她房里传出的细微动响,他倏然顿住脚步。
……
夏晓北只觉得自己这短暂的一觉睡得十分不安稳。
身上好似有小虫子在不住地咬。她下意识地伸手抓,非但没有止痒,反而感觉虫子越来越多,咬得也越发厉害。
浑身又痒又痛,渐渐地宛若被置于温火上一般,一点一点地烧,烧得又不厉害,但难受得很。
难耐之时很想睁开眼,眼皮却是重如千斤,沉得困难。
不知过了多久,突如其来的清凉解救了她。
轻柔的触感所到之处,即刻将烧着的火灭了下去,连瘙痒之处也瞬间被安抚。
沉醉于此般舒适之中,夏晓北真的很不愿意醒来。
奈何,轻柔的触感消失了。
等了一会儿没再等到,她下意识地睁开眼想探个究竟。
首先看到的是床顶的帷幔。
随即,她环视了房间一圈——没看到其他人。
紧接着,从洗浴间里走出一道熟悉的身影。
夏晓北怔了怔,眼珠子却是跟随着他的步子移至沙发处。
他弯腰抽出一张纸擦了擦手上的水。
然后,她的眼珠子再次跟随着他的步子移至自己床前。
他俯下身子,手背碰上她的额头。
一个躺着一个站着。
夏晓北一声不吭的盯着他。
宋以朗先是微蹙着眉头看着她的额头,然后往下偏了偏,与她缄默不语地对视。
彼此温煦平和,安适静谧。
默默地咀嚼这几秒钟的时间,夏晓北忽觉心中无比满足,嘴角蓦地咧了咧,带起眉眼自然而然地弯成温软的弧。
宋以朗的神色一恍,收回手,站直身体,语气不悦地问:“你偷吃葡萄了?”
欸欸欸,怎么说话呢!怎么就偷吃了?!
夏晓北嘴角一捺,“没有!”
“不是葡萄,为什么又过敏?”宋以朗质问。
夏晓北自己也是不明所以,没好气地回道:“不知道!”
可是刚说完,她便想起凌琳给她喝的果汁。
见她的神色有异,宋以朗冷哼一声:“所以还是偷吃了?”
“别用偷字好不好!”夏晓北不是很高兴。
明明只是喝了不小心混有葡萄的果汁里好伐!
“别用偷?”宋以朗略带嘲讽地勾了勾唇,忽然拿起她床上的一只枕头,“你偷的还少吗?”
“……”虽然他有证物在手,但她坚决死不承认,“大家的枕头都长一个样,你怎么就认定它是你的?”
“我的房里少了一只,你这怎么就恰巧多了一只?”宋以朗一步步地击溃她的谎言,“我正好奇着,为什么我的床上无故多出女人的头发来。夏晓北,你什么时候进我房间的?”
夏晓北立即被堵得脸色憋红,噎了一会儿,为了自己的颜面,继续选择嘴硬:“我怎么知道你的床上怎么会有女人的头发?反正……反正……反正这只枕头是我的!”
说着,她伸手去夺他手里的枕头。
因着用力过猛,枕头是夺回来了,可同一时刻,一块布从枕头里掉了出来。
夏晓北的目光随之落了上去,瞬间的怔忡过后立即想要把它捡起来。
然而,她的眼疾手快比不过宋以朗的雷霆之势。
气氛顿时凝滞得有些可怕,冷得她颤着寒毛,小心翼翼地抬眼去瞅宋以朗凝满冰霜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