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五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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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你狡辩啊,你在嘴硬啊——”男人是极怒,那额上的青筋根根冒起,眼眸里是隐藏不住的巨大怒火,那明明的黑色的眸子硬是镀上了一层暗红色,那寒彻的眸子,如同细针般直接扎到冉依颜的身上,她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是的,风冿扬气愤,愤怒,此刻的他,浑身的怒气从头至脚铺排而下,如同一只炸毛的公鸡,心痛,心怒,同时,心也痛。
他对她这么好,他对她还不够好么,他能给她的,钱,名利,只要她想要,他哪一样少了她。
害怕她想念孩子,他让她住在别墅,为的,就是不让她有思女的苦楚…
然后,少奶奶的位置,一直为她保留着,兜了这么多圈,尽管她曾经那样的伤害他,而他呢,一句话都没说,一点都没有计较,然后依然拥着她…
她睡觉,他洗澡,都不会临走忘了关灯,只因为,他害怕,那灯光刺到她的眼睛,然后她会睡不着觉。
结果这女人就是这样回报他的么,她到底是多饥渴难耐,居然在光天华日之下,给他做出了这样事情。
她没有想到他是风家少爷,这种丑事儿,一旦传出去,他得遭多少秧,受多少人的嘲笑,不仅是他,风家,都因为她名誉败的一塌涂地…
她简直不是一点点的混账,她也不是小孩子,不会不知道这里面的厉害,到底是什么让她变得如此不可理喻,然后闯下这样的祸事儿。
这可是弥天的错误,不是一点点的小错误。
她这样做,对得起他么。
“你不仅意识恶劣,行为更恶劣,你以为,看见我跟过来,立即让人将车开走,然后将我直脱脱的甩掉——”
“——冉依颜,你还真的是做的出来”男人哼着鼻音嗤笑。想起,他风冿扬这辈子,可能还没人敢在他面前这样做,没有人敢故意将他扔在后面,将他侮辱的一塌涂地。
他在外面敲玻璃,因为,他想不到,他真的想不到,自己的猜测居然是正确的,一直以来,他一直是相信她的,这次,只是她一次在早餐桌上自己说的结巴,而他,也只是怀疑,只是小小的用了一个计谋。
其实,如果她心里对他稍微有点在意和警觉,明知道她在饭桌上撒的谎不算流畅,她就不该就在今晚他在电话里说了加班之后,立马急不可耐的跑出去。
她胆子到大…
而且,明知道他是逮住她了,她在车里跟别的男人弄的那么令他不堪的那一幕,第一时间,她是惊谎了,从她透过车玻璃看见他的第一眼起,他看见了她眼眸里的紧张和恐惧。
而她,如果那刻下车给他一个解释,那么,就算他生了气之后,问明了原因,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不仅是铺天的愤怒和那带给他的从来未有的羞辱,明知道他抓到了,她却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叫那人开车走…
将脸气成猪肝的他一个人扔在后面。
然后,他的脸气的铁青,那是风冿扬这辈子唯一如此气疼的一次,然后,他没有自己再去跟上她,而是叫保镖一路跟。
他派了几辆车。就是怕跟丢了她。
他就想看看,今天这个女人要逆天成什么样。
“说,你跟那个男人到底做过几次——”男人恶狠狠的声音,然后,危险的眼眸向下,手抬起女人的下巴,那浓黑的愤怒眼眸就直勾勾的盯着女人,眼眸阴鸷,薄唇冰冷。
他的心在痛,痛的非常——
他到底哪里对不起她,她竟然这样残酷的羞辱他,明明他在身边,她还敢出去乱来。
“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虽然自己的确被他抓住了证据,他也的确可以冲他发火,但是,他这句,她的确听不懂这么一个意思。
“啪——”随即,她的话音一落,空气里立马又一道轻脆的响声,脸上又是一道火辣辣的痛。
她的脸本来被打的偏向了一边。
“你嘴犟,你还嘴犟…”男人陡然提高了声音,那阴鸷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她清澈的眸子,突然又一次狠狠的用力捏住了她的下巴,手指的骨节根根泛白,对着这张清丽淡漠的脸几乎是恨的咬牙切齿。
那手里捏着她小脸的下颚,恨不得将她捏碎。
“李坤。拿过来,都拿过来,摆在这里,让这个嘴jian的jian人好好看看——”男人的手指因为说这句话时激动的情绪,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而痛,此刻,冉依颜觉得下颚真的很痛,她似乎听见了自己下颚骨骼碎裂的声音,但是,她没有因为眼前风冿扬的激动而慌乱,她有点可怜这次的风冿扬,这个男人,被她折磨的这样,想想还真的是可怜,而她坐在沙发上,冷情的看着,看着听过了风冿扬话的李坤将东西取过来大步走来的动作。
他手里提着的是一个大包裹,很大,用黄色的布条包着。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她的心却因为李坤的一步步走近,还是砰砰直跳。
其实,说不害怕是假的,她的镇定也是装出来的。
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然后,风冿扬站起来,放开她,而接过李坤手里的东西,那高挺的身材居高临下轻蔑的看她一眼,然后‘啪’的一声,将东西扔在她面前的茶几上。
“自己看——”
扔到茶几上,本来是椭圆的包裹自行的看到一些圆滚的条形的轮廓东西出来。
冉依颜一看见那东西,脸都绿了,虽然她也不确定是什么,但是,心里的一直的不好预感告诉她,这些东西,一定能毁灭掉她。
而她看着那包东西,慢吞吞的模样,好久似乎才下定决心,转了身子,然后去用纤细冰冷的手指解开包裹上面的结扣。
而解到一半的时候,看到那东西的形状,她内心忽然了然了,她似乎看懂了那是什么东西。
而在她的纤细手指尖,包裹还是解开了,而她看到那白色的纸张,手一顿,随即眼眸有些失神。
“看到了没有,看到了没有,这是什么这都是什么——”
见她的态度那么的镇定和淡然,男人怒了,淡定,她现在还怎么淡定的起来,她到底是练就了这么一身淡定的本事儿。
手狂乱的一掀,然后,桌子上解开的画卷就滚落了一地。
然后,那画卷上的一笔笔勾勒的线条,优美而传神,女人的妩媚,如花的姿容,那不堪入目的一切,历历在内。
然后大胆的笔法,勾勒出的这些东西,加上已经上色的颜料,栩栩如生。
那一刻,一张张画卷滚落,画中的女人的姿势是她一个个摆出来的,她又怎么会不记得。
虽然不堪,但是,她已经做了,她做的那一刻,就已经想到了可能有今天。
而她现在,两边的脸颊都肿的不在话下…
而此刻,风冿扬这暴露的一掀,那粗暴的从茶几上快速的厌恶的推下东西的动作,看的冉依颜惊心,但是,同时也惊心的是,他连这个东西都拿到了。
原来,他比她后归家,原来是去处理这些事儿去了。
其实,还是他比较镇定不是么,明知道她做了这样的事儿,他还可以那么慢条斯理的,思路清晰的采集了她所有的证据,然后,将这一切摔倒她的面前。
然后让她没有翻身的机会,连辩驳的机会有没有。
“冉依颜,你是不是还要问我什么意思——?”男人的恼怒,那暴怒的语气,如气悬浮在上头。
“是的,我做了,你决定怎么处理我呢——”事实已经摆在面前,已经这样了,她不想给自己再找什么理由,不需要,一开始这样她已经想到了结果,所以,她不会低头,不管是服软也好,道歉也好,她都不会,她依然这样冷冷的,清高的问他,那又如何。
“你。你…”风冿扬第一次可以被人气到说不出话来,这辈子,他都没有这样气过。
“刘妈,把客厅里的鸡毛掸子给我——”既然气到说出来话,那么,就让她痛,让她记住,然后来发泄自己的愤怒。
听到到风冿扬那怒气冲冲的脸转过来要鸡毛掸子,刘妈愣了一下,然后腿一软,是人都知道少爷要干什么了。
而冉依颜也知道,虽然,她还是坐在沙发里的身体背脊挺直,但是心已经提不起底气了。
“少爷——”
刘妈想求情。
“不拿是不是,我自己来——”男人看的满屋子佣人那颤颤惊惊的动作,更是愤怒的非常,不给他那工具,都要护着冉依颜是不是,她到底有什么好,值得她们一再的护。
风冿扬话音一落,刘妈的脸色就变了,她想去阻拦,却见风冿扬已经操起墙角的一根鸡毛掸子过来。
“少爷,别,你别这样,别这样对少奶奶”刘妈哭了。
但是风冿扬身上的棒已经毫不留情往冉依颜身上招呼过去。
他不想停止,真的不想,他不想压抑自己的愤怒,这让他羞愧难当,都是这个女人,这个明明犯了错还不知道错的女人。
这口气,他咽不下去,他不想让自己有理智。不想提醒自己这个女人依然是他的最爱,因为,他心痛的要死,就因为她,他真的痛的要死…
‘啪啪’的声音,对着冉依颜那单薄的身体毫不留情打下去。
痛啊,真的痛,但是冉依颜还是坐在沙发里,一动不动。绝强的咬着牙。
见到如此的绝强的冉依颜,风冿扬顿了一下,更气。本来想手软都软不下去。
“爸爸,你别打妈妈,你别打。”客厅里没人吭声,也无人敢拦,只听见宝珠突然的哭泣声,那脆脆的声音,如针般一针一针刺在冉依颜心上。
“宝珠,你走开,这个女人,她不配当你妈妈——”
这句话,更是刺痛了冉依颜的心,心痛,身痛,而冉依颜的眼泪,什么时候无声的落下来,沾湿双颊,终于,她仰起头,带着满身的疼痛。
大声的朝他吼道:“风冿扬,你就知道怪我,打我,你呢,顾云芷呢,你怎么不看看你自己,你有什么资格打我——”
而风冿扬因为冉依颜这样一句话,忽然的愣住了,不是惊,而是有点懵的,停留在原地。
手里还抓着的鸡毛掸子,抬在半空,却硬是没有招呼下去。
因为他也再招呼不下去。
而也因为冉依颜的这一声泄气的怒吼,让客厅里的人一片静默,宝珠也停止了哭声。
泪珠儿留在眼睑,眼眸里有不解朝着这边直直的看过来。
其实,宝珠没有想到,冉依颜还有如此彪悍的时候,她一直觉得妈妈温柔的没有任何杀伤力,所以,每次看到爸爸欺负妈妈,并不是她有多存心护着偏帮着冉依颜,而是,她爱爸爸,却也爱妈妈,她的出发点,不是为任何一方,只希望自己父母能好好的。
这是所有小孩子和渴望的。父母能在家庭里和和气气的。
她受不了爸爸打妈妈,所以阻止爸爸,帮着妈妈,但内心,她是更爱爸爸的。
而此刻的妈妈,凶起来同样让宝珠害怕,她觉得她顷刻间仿佛变了一个人,她看到了电视上有时候会上演的吵架的情节片段,对于小孩子来说,她心里的感觉跟所有面临父母吵架的小孩子一样,是很难受的。
而风冿扬却因为冉依颜这样的一声怒吼顿住了,那大睁的眼眸里有惊诧,这是第一次,男人没有掩盖自己的真实情绪,第一次,这个男人眼眸里有微微的惊讶。
他的全身都顿住了。
顾云芷,她说的顾云芷是什么意思。
而对于冉依颜来说,人到了一定的临界点就是爆发,她既然怒了,人克服恐惧的两种方法,一种就是愤怒,一种就是躲避,而她,因为愤怒,所以,从刚才的开口一声嘶吼之后,既然话已经说开,她就要全部说开,不愿就这样沉默,这样停下来。
然后,让自己活的又辛苦又卑微,而且仿佛那个对不起人的全是她…
她接着刚才的话,直视上风冿扬沉默且有些惊讶的目光,说的毫不客气——
“你自己,哪一次不是背着我和顾云芷偷偷摸摸,别跟我说你不爱她不喜欢她,那么,那晚,当你在包厢里看见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那晚,你对我那么冷漠,然后回去在床上拿我的身体撒气,你知道,那晚,我明知道你对我根本无爱,无感情,只是另外一个女人而拿着我的身体当着撒气的工具,你知道我心里的痛么!”
她疾言厉色,因为愤怒,也因为她把这些事儿都一直存在心里的委屈,让她一股脑的都数落了出来。
委屈,她真的感觉懂到委屈,痛,心痛…
他每次给了她希望,却又总是忽然的将这一切残忍的都剥夺走,打碎她所有的希望。
沉沉浮浮,浑浑噩噩,难道,她这辈子就应该这样过么。
在伤害里徘徊——
而此刻,风冿扬的手已经软了,‘啪’的一声,用竹竿做的鸡毛掸子从手指间落下来,清亮的声音打在地上
“然后,在办公室里,她三番五次去找你,难道不是你这样纵容的她,如果不是你的纵容,助理敢把你的办公室门打开,把她放进去你的办公室,全公司的人都揣摩着你的心思做事儿,如果不是你存的心,怎么会恰好我每次上去找你,而她却在那里——”
她这样站起来,撑着沙发站起来,然后盯着风冿扬,看到他脸上的黯然,闪过的微微黯然,而那一刻,自己的委屈更如喷薄的火山,高涨,然后心里难受的紧。
虽然,他最后是不客气的让顾云芷‘滚’,但是,谁都知道,他一直对顾云芷的感情都是犹豫迟疑,如果是过去的风冿扬,有多少女人敢这样的纠缠他,他真的下一个决定,拿出一个魄力来,那女人敢一再的找上门来么。
到底,还是他的犹豫和纵容,一直到现在,冉依颜都敢断言,他对顾云芷的感情依然还有,只是,他不想展现自己那混乱的一面出来而已。
他一直压着,拼命的压着,而她在他身边,他的情绪就像一个不定时爆炸的炸弹,他一个心情不好,她就要完蛋。
因为别的女人,而把这种承担伤害的风险给她,凭什么,到底凭什么。
其实,他以前伤害她还伤的少么,而她没有离开,反而一步步的选择了包容,选择了留下,过去的一切都不计较,那个伤痕累累的过去她都不计较,而她,只因为他的一句‘放心’,她才真的说服自己在他的温暖里放心,然后,明知道,在顾云芷找她的时候,一叠钱砸在她身上,砸的尊严尽失,她也是一个傲娇的女人啊,为他,她丢掉了一切,在顾云芷面前她坚守着自己的感情,明知道,他的心绪已经不稳,明知道,他已经在做伤害自己的事儿,她却依然一再的说服自己,说服自己忘记过去的痛,那么卑微,就那么卑微的待在他身边。
她只想做一个幸福的女人,做一个快乐的小女人,有他的温暖,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