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打回（2 / 2）

“什么人？”

就在此时，一直和齐纨一样闲着无聊以至于趴在窗沿边看着廊下悬挂的金丝雀的齐湄娘突然冷喝一声，手在窗沿上一撑，整个人就穿窗而出，扑进了廊外的花丛中，转瞬没了踪影。

齐纨一惊，正要也追出去，不料眼前人影一闪，齐湄娘以比之前更快的速度倒飞回来，她下意识的伸手一托，腰肢一动，整个人连旋了七八圈，才将齐湄娘身上的力道给卸掉。

这么强的力量……难道是莫日根？入下齐湄娘，她下意识的向窗外望去，却只见花摇枝动，哪里有半个人影。

“出什么事了？”

齐湄娘那一去一回，快得不过是眨眼工夫，闲月阁中诸女压根儿就没反应过来，她们只听到齐湄娘喝了一声，循声望来时，已是齐纨将齐湄娘放下，只有卸力时飞旋的裙角还没有完全落下，整个人倒似凌空而落的仙子，映着窗边映射过来的阳光，耀眼之极。

“没事，眼花了，好像刚才有只猫从廊下窜了过去，我这婢子眼神不好，还以为是有人过去。”齐纨面不红，气不喘的胡扯。

齐湄娘难得的没有翻她的白眼，此时她脸色微微发白，气息也有些不定，隔了一会儿才缓过劲来，此时，闲月阁中已经没人关注她了。

“怎么回事？”齐纨这才递了杯茶给她。

齐湄娘一口喝干，定了定神，道：“我没看清，才刚追进花丛，就被人一拳打在小腹上，太疼了，连叫都叫不出来……”她忍不住揉了一下小腹，此时疼痛已经没那么厉害，但她仍是忍着不叫痛，“然后我就被一股很大的力道给扔回来了。”

“十有八九是莫日根。”齐纨低声道，齐湄娘的剑术虽然不错，但没有得到越女剑的精髓，在灵活性上差得远，被莫日根一拳击中也不足为奇。

“那家伙怎么敢跑到这里来偷窥？”齐湄娘气怒不已，忽又一顿，“他不会是认出你了吧？”

齐纨想了想，道：“有可能。”毕竟是正面交过手的。

齐湄娘顿时急了，道：“那他不会逃了吧？”

齐纨笑了笑，道：“不会，他若要逃，就不会来了。”惊蝶舞的诱惑力，不是一般的大。莫日根的出现，坚定了她的信心。

“别让我抓到他。”齐湄娘恨恨道。

当林游诵读月神赋的声音隐约传入闲月阁时，小娘子们都精神一振，知道她们出场的时间快到了，生性羞赧的已经开始红了面颊，性子爽朗的，也难免有些拘束起来，她们都知道，如果拜月宴上不出问题，那她们的亲事就八字有了一撇，她们一生的良人，兴许就在今日与会的小郎君们中，无论事先做了多少心理准备，到底羞涩、紧张，哪里还有聊天的心思，只各自忙着让婢子帮着整理裙钗衣饰。就算是单纯来看热闹，也不想失仪于人前，也纷纷低头整理了一番。

“你就不能让我也有点事干？”

齐湄娘倒是也想给齐纨整理整理，可惜齐纨还是一身素净打扮，除了螺髻上箍了一只红玛瑙环，耳上钉了一对珍珠，全身上下，再无半点装饰，加上她自来后也不曾怎么走动过，衣饰鬓角半分不乱，哪有什么可整理的。

“怎敢劳五娘子的大驾。”齐纨笑道，结果毫不意外的迎来齐湄娘一个白眼。

准备妥当后，诸女便陆陆续续出了闲月阁，齐纨自然随大流，不早也不晚，走在中间，不想到了祭月台前，祭月神竟然还没有开始。不过人却基本上都到得差不多了，男女分了东西席，就以祭月台为分隔，西席献艺祭月，东席品评论等。中间还扯了围幔，虽则声音可闻，但除了祭月台上，东西席间彼此却互相看不见。

“怎么不开始？”

西席中诸女议论纷纷，按理来说，献给月神的第一场才艺，应该由东道主出场，镇西伯府虽然没有了嫡出的小娘子，但是还有位四小娘子和六小娘子都到了花期，却未出阁，四小娘子齐绫风评一向平平，不提也罢，但六小娘子齐绡却是津州城内出了名的才色双绝，如果不是庶出的身份，风头恐怕直逼寿阳侯的程元娘，去年的拜月宴，因她年纪还小，故未出席，但她生在八月初一，这个月刚好就满了十三岁，豆蔻梢头，花期初绽，虽说庶出身份有些说不过去，但镇西伯府的情况摆在这里，也不能硬要人家择出一位嫡女来，如无意外，按理应就是齐绡来献第一场才艺。

可是现在，齐绡就坐在西面的席间，面色很不好看，也没有起身献艺祭月神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