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容劫难逃风月_分节阅读_162(2 / 2)
无论晚风怎么爱我,长乐对晚风而言,都是我无法取代的。
想到此处,不由让人气馁,也更让人怒火中烧。我发狠地瞪着卢肇人:“那么就拭目以待吧,皇上到底选择相信本宫,还是选择相信赵伊莲。无论怎样的结果,你都不会死得太冤枉,若是本宫输了,最坏的打算也不过拿命赔你;若是赵伊莲输了,你也算为本宫做出了一点贡献。黄泉路上好走,卢大人。”
我使了使眼色,柳荫苒亮起兵器,率部众将卢肇人包围在中间。
事已至此,卢肇人竟依然面无惧色,懒懒散散地盘腿坐在地上,有点无精打采,苦笑道:“看来刚才微臣是犯了大忌,拔了虎须惹皇后不快,真是自找死路。”
“就算你没有惹本宫不快,也非死不可。”
“本来以我的武功突出重围也不是难事,不过好像不经意中了迷香之类的毒?”
“是的,就在本宫拉你脸皮的时候。”
“皇后娘娘总是算无遗策,让微臣佩服啊。”
“那你就带着对本宫的这份敬佩乖乖上路吧。”
“可是微臣对这个花花世界还是非常留恋的,现在并不想死,那可怎么办?”
“这可由不得你了!”
“皇后娘娘可先听微臣说一件事,再决定要不要杀微臣也不迟。”卢肇人露出一副自信的面容。
柳荫苒提醒道:“此人巧言舌黄诡计多端,你不要上他的当,让我现在就解决掉他!”
眼见剑锋即将劈向颈窝,卢肇人大声喊道:“难道你们就不想找到楚在劫的尸骨了!”
柳荫苒猛然停住动作,我一把拎住卢肇人的衣襟,失声道:“在劫他在哪,在哪!难怪我一直找不到他,原来是你藏起了他!你把他藏在哪里了!”
“皇后娘娘还是先放开微臣吧,不然微臣怎么说话?”
我将他推到在地,他伏在冰冷的大理石上狼狈地干咳着,许久顺了呼吸,才说道:“前不久微臣发现‘悦容’在长川城上空飞着,寻迹找去,遇见了一对夫妇,他们似乎在打听……”他抬头看向我:“……打听皇后娘娘的消息。微臣见他们形迹可疑,就派人将他们抓了起来,身为人臣,自然有义务保护皇后娘娘的人身安全,消除一切危险隐患……微臣如此忠心耿耿,古道热肠,没想皇后娘娘今日居然这样对我,果真自古良臣难觅明主……”
“废话少说,这跟在劫有什么关系!”我厉声将他伪装的委屈和满腹牢骚喝住。
卢肇人不满地睨了我一眼,接着说道:“抓到那两人之后,微臣自然要对他们严加盘问和调查了。这一查可大大出乎了微臣了意料,你道他们是谁?”
“是谁?”
“那女子竟是皇后娘娘的血亲,楚府的九姑娘楚丽华,那男子便是楚府昔日的大管家柳固安。对了,听说他们两人以前犯下血案,杀了死空家的角子然后私奔出逃的。当然,这一切好像跟楚在劫的尸骨去向毫无关系,但是皇后娘娘这么聪明,想必早就想到其中关联了。”
我惊愕地瞪大双眼,在劫尸骨的线索就是断在一对神秘夫妇身上的,只知妻子唤丈夫“柳郎”,没想到,这是没想到,居然会是九姐和柳固安!卢肇人会认为他们两人是寻找在劫的关键,想必也在背地里偷偷追查在劫的下落。他到底安的什么心?不见到旧主真的死了,他就寝食难安是吗?
卢肇人笑道:“他们对微臣十分戒备,无论微臣怎么询问,他们都不愿透露楚在劫一丝消息,但皇后娘娘就不同了,你是他们的亲人,想必他们会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深吸一口气,我字字问道:“他们两人现在在哪?”
终于,是要开始谈判了吗?我不动声色地问:“你想怎么样?”
卢肇人笑得好不开心:“微臣今日要毫发无伤地离开夜梧宫。”
我正要出宫寻找九姐和柳固安,向他们询问在劫的事,谁也想不到他们竟被卢肇人关在长川城最热闹的天运客栈里。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卢肇人向来都是聪明的。
就在我刚刚走出殿门是,天赐遥相走来,神态看起来有点怪异:“悦容姐如果是要去天运客栈找九姐他们?”我觉得惊奇。他怎么九姐他们在那里,又怎知我要去找他们?不等我询问,天赐便道:“如果是的话,那就回去吧,已经不需要去了。”我经不住问道:“为什么?”
天赐站在枯叶如蝶的梧桐树下,那身华贵的绛紫朝袍被萧瑟的冷风卷起了衣角,以一种绝然的弧度摇曳着。还不到落叶的季节,已经纷纷落叶向大地了。他声音也如悲风般冷冷清清,并且带着细微的颤抖,像是忍受着巨大的痛苦:“萧晚风刚刚下令捉拿他们,就地处决了。”
私下与我两人时,他仍是放肆地直呼皇帝的名讳。但此刻我心无纠正他,已经被他所说的话吓住了,惊呼:“你说什么!”天赐道:“奉旨办事的那个人就是我。”就在我以为快要找到在劫的时候,九姐和柳固安死了,还是天赐亲自下的手?我倒退几步,大惊过后大怒,大怒过后大悲,嘶声斥责:“天赐你疯了吗?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你怎么可以!他们是你的九姐和九姐夫啊!”
天赐的眼睛已经没了光彩,弥漫着冷冷的水色寒光:“萧晚风下令前曾靠于我耳旁说:‘成大事者,至亲也可杀。’他早就把我看得清楚,我是个连薰儿和五姐也都下得了手的畜生,还有什么不可以的,还有什么做不到的!”他一边说着,一边握紧拳头,握得太过用力,以至于整个人看起来都像在颤抖:“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所有人都不会白白牺牲的,绝不会的!”
为什么越是有情的人,越是说着无情的话?谁真愿污秽的血,沾染双手的清白?何至于杀害至亲的亲人,一次又一次?我想起他上一次来找我时的模样,如死过了一遍,哭得我的心都碎了。现在的他,站在卷地荒芜里,无情如秋风,脆弱似枯叶,想要被吹走了。
有时候,杀人的人比被杀的人更痛苦。我再也说不出任何责备的话来,拥抱着他:“你要是觉得心里很难受,就哭吧。”
但自那日过后,他再也没有哭过,眼泪仿佛是对丧失良心的人最大的羞辱。
现在也只是紧紧将我抱住,通过耳角传来的他的声音,遥远如同天际。
“悦容姐,楚家就剩下我们二人了,这个世上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只有你了只有你了……”
他叨叨絮絮反复地说着“只有你”三个字,仿佛那是他生存下来最后的力量,救命的稻草。
“天赐,你听我说……”我迫切地想要安慰他,或者,是安慰自己:“你不是孤单一个人,大哥他们还活着,他们还好好地活在世上,只是我们暂时还见不到他们……”
“不!”他一声低喝,将我的话打断:“悦容姐你真傻,怎么会真以为萧晚风能放过他们?赶尽杀绝、不留后路是他们萧家一贯的作风!你被骗了,大哥他们……不是暂时见不到,是永远都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