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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暴风雨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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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妞:来句好听的,姑娘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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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妞:嘎哈呢?劫财还是财色?

二锦:站住!

------题外话------

这哪里是守卫,分明就是软禁!

何承安垂下头,夹着尾巴喏喏地出去了,脊背却在生生发寒。

“是,陛下……奴才这就去。”

赵绵泽转过头,看向御书房的门口,声音骤觉,“传令下去,让卢辉再派三千禁卫军,把魏国公府守好。大婚在即,绝不能让七小姐出了任何岔子。还有,告诉阿记,若是七小姐有个三长两短,让他提头来见。”

“陛下,奴才在。”

何承安怔了怔,连忙换了一张笑脸。

“何承安——”焦玉刚一出屋,赵绵泽又睁开了眼睛。

焦玉凝重地道了一声“是”,侧过头来,看一眼他半明半灭的面孔,紧了紧汗湿的手心里那一只鲤鱼玉哨,指尖颤歪歪地把那一张写着“晋王必死”的字条,点燃在了烛火之上。

赵绵泽低低说罢,似是有些疲惫,阖上了双眼。

!一!本!读!小说 xstxt   “焦玉,这一番,看你的作为了。”

但鲤鱼纹的玉哨子,却是联络之物。

这些人到底都有谁,焦玉也不知。

认真说来,这事儿算得是一件仅属于皇帝的重要机密。再认真一点说,那一只靠哨子支配的人马,并不算是赵绵泽自己培置的势力,而是洪泰帝的心腹。洪泰帝在很早之前,就一直把赵绵泽看成他的接班人,也顺理成章让他接管了这一支秘密人马。这些人,隐藏在各处,他们才是真正的皇帝亲卫和眼线。比如,在漠北烧毁北伐军粮草的黑皮。更比如,那个一直秘密潜藏在陈大牛身边的人,他们都是属于同一类。

他手中,是一个小小的鲤鱼纹玉质哨子。样子看似简单,与普通的把玩之物没有任何区别。可它的内里乾坤却不可小觑。只不过,知晓它的人少之又少。

“是。”

焦玉心里一紧,屏紧了呼吸。

御书房里就三个人,他的意思是连何承安都不信了?

“你去一趟南边,亲自去办。”赵绵泽瞥一眼何承安,声音沉了不少,“命令都在字条上,看完烧掉。”

“陛下?这是……?”焦玉不解的接过哨子和字条。

“拿去!”

来来去去,他写了好一会儿,桌上的废纸都撕成了一团小山,似乎才有了最终的定夺,匆匆写成了纸条裹好,从御案下方的一个上锁的抽屉里,拿出一个鲤鱼纹的玉质哨子,轻轻搭在纸上,把它推向焦玉。

赵绵泽提起笔,写了一张纸,又撕掉一张纸。

外头的冷风嗖嗖在吹,御书房里却已烧起地龙,温暖如春。

焦玉不明所以地立在御案之前,拿眼风瞄皇帝的脸色。何承安也是小心翼翼地捡起落在地上的砚台,等安放妥当了,方才上前为他磨墨,心里却一直琢磨皇帝今儿到底受了什么气,脸色会这般难看。

“磨墨!”赵绵泽坐在椅上,声音极是疲惫。

何承安应声去了。没多一会,焦玉闪身入内。

“唤焦玉来。”

窃窃私语中,臣工们鱼贯而出,退出了奉天殿。赵绵泽也在元祐戏谑的目光注视下,疾步离开,径直回到了御书房。甫一入屋,他神色一凛,随手摔倒桌案上的砚台,才在砚台落地的“啪”声里,无力地坐在紫檀木的大椅上。

可赵绵泽会同意这样荒唐的要求,更是令人费解。

元祐会提出这么荒唐的请求,令人讶然不已。

尴尬的顿了片刻,谁也没有想到,元祐再一次冷哼,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公鸡代替晋王拜堂成何体统?既然陛下无意推辞,臣也有一个更好的法子。众所周知,臣与晋王素来亲厚,又是晋王的子侄辈,为视对北狄的尊重,不如由臣代叔拜堂如何?”

顷刻时,殿内安静得落针可闻。众人低垂着头,不知该如何反应。

可他是皇帝,他说公鸡是“大吉”,谁也不敢说不吉。

晋王的大婚,用公鸡代替,也太荒谬了。

他一言即出,殿中短促的抽气了一阵,就静谧了下来。

“元爱卿的顾虑是对的,此事朕倒有一个法子。不知诸位卿家有无听过民间嫁娶的习俗?若是新郎赶不及拜堂,可用公鸡代替。公鸡可趋吉避凶,那是大利,我等也可效法为之。”

可高倨龙椅上的皇帝,抿紧唇静默片刻,却是笑了。

殿中众人瞄着他与赵绵泽,脊背都是冷汗。

他的声音,一句比一句高。

他心里冷笑一声,嘴上更少了恭敬,“那依陛下的意思,如何才好?”他向来桀骜不驯,说话也少有转弯,当着众臣的面儿,见赵绵泽不回答,又是一阵质问,“莫不是陛下要下旨让晋王先回来拜堂成亲,再返回去和乌那蛮子干仗?呵,即便下旨,恐怕也来不及了吧?再说,乌那蛮子会等着咱喝完喜酒再打吗?”

可一件破事儿,就扯上国家安定了?元小公爷却不认可。

一连三个不字,他的话,软中带硬。

不吉,不敬,不利。

“元爱卿说得有理。但婚期已定,延迟恐有不吉。再且,北狄对大婚如此看重,大晏单方面延期,也是对北狄的不敬。另外,北狄太子一行逗留在京,便是为了吃这一口喜酒,若是延期,也会引发诸多猜测,实在不利国之安定……”

赵绵泽沉思着看他,抚在龙椅上的手指摩挲片刻,缓缓一笑。

从漠北回来休息了几日,今儿第一次上朝的元祐,身上的风尘还未退去,左右看了看,见无人发声儿,他心里憋的一口浊气终于按捺不住,上前两步,拱手便回,“陛下,婚姻大事,儿戏不得。臣以为晋王如今征战在外,婚期应当延迟,待他得胜归来再办。”

“依众位臣工的意思呢?”

但赵绵泽一吭不声地默了片刻,却把球踢给了他们。

这事儿装在臣工们肚子里许久了,见兰子安问起,都指着赵绵泽发话。

庄重的奉天殿上,君臣就近日来的各项奏议进行商讨之后,还未退朝,礼部右侍郎兰子安突然上前奏禀:“陛下,礼部对晋王大婚之事,已筹备多日。但如今这般情形,恐怕晋王不能如期返京,这……臣惶惑,晋王的婚期,要不要推迟?”

腊月初五,是大朝之日。

甚至有人在说,北狄与南晏“即未盟、也未打”,很大的原因便是因了这一桩联姻。但真相到底如何,谁也不知。只知道从时间来论,不论乌仁公主的嫁妆有多么丰厚,两国之间到底有多重视,南边的战争一直未完,晋王这个新郎倌,哪怕用飞的,也赶不及回来大婚。

腊月初五,前往北狄的和亲使者元小公爷抵京,他带回来的,除了北狄皇帝给乌仁公主置下的丰厚嫁妆之外,还有北狄皇帝给赵绵泽“以和为贵”的亲笔手书。看得出来,北狄对乌仁潇潇与晋王赵樽的婚事也是极为看重。

这味儿,随着帝后大婚的日子来临,也越来越浓。

有经验的臣工,都嗅到了空气里的硝烟味儿。

但暗地里,他的探子活动更为频繁了。

朝中一群纸上谈兵的大臣,又开始“忧国、忧民、忧战”起来,可赵绵泽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一阵笑谈后,说绝不会对大将军王的作战方式干预和指正。

晋王仅以晏二鬼为先锋,用小股队伍入安南,能有何作为?

如此一来,南征军大部主力实则已在陈景之手。

据闻,洪泰二十七年十一月十五日,晋王大军一路推进孟琏司,与当地土司经过十来日的短兵交接之后,于十一月二十五直插元江。元江一役,晋王大胜,亲自督战的安南国王子阮承启被擒,此事引起四方哗然。而晋王一路挥师南下,弃乌那而攻安南的意图更加明显,安南边境数座城池被他收入囊中,可谁也没有想到,就在此时,早已沿着澜沧江西进的陈景,却带着南征军的大部分主力出现,一路挺进磨儿勘,奇袭了乌那国护教王驻地,与之鏖战七天七夜后,乌那败退磨儿勘,护教王战死。

但就在这时,晋王在南边的战事消息,还在陆续传来。

腊月到了,离帝后大婚也更近了。

百姓们都在忙碌着,迎接一年一度的除夕了。

进入腊月,京师城里就有过年的气氛。城中的歌舞酒茶衣饰糕点铺,都纷纷张灯结彩,悬挂上了灯笼。长街深巷之中,偶尔还能听见一两声燃放鞭炮烟火的喜庆之声。

洪泰二十七年的腊月,转眼就到了。

“情深相思苦,抱病榻上度。岁月长,衣裳薄,珍重!”

看着她幽深的一双黑眸,那一抹隐藏不了的思念,甲一轻道一声“好”,转头背对着她,在把信纸裹入信筒的那一瞬,瞄到纸上的一行字。

夏初七看着他刚硬的面容,轻轻一笑,不知想到了什么事儿,脸上璨若春色,“大马上次就送错了信。这一回若是它再错了,赵十九定会把它炖成鸽子汤的。”

甲一回头,不解地问她,“为何一定要是小马?”

“给小马吧。”看着他在卷信筒,夏初七突然吩咐。

这个她重复了一百零八次的问题,听得甲一唇角微微抽搐一下,无奈的摇了摇头,把手上的信纸扬了起来,说一句“这先去传信”,就走向了窗口的鸽子笼。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为何这般面熟?”

“我有何事?”甲一面色微沉。

“你才发现么?平常眼睛都长在后脑勺上吧?”夏初七淡淡调侃了一句,看他接过信纸要转身,突地又抢步过去,负着双手挡在他的面前,似笑非笑的挑高眉梢,“甲老板,你要何时才肯告诉我,你的事情?”

“没什么。”甲一垂下眼眸,轻轻道,“你何时竟长得这样好看了?”

她眉梢扬起,“在看什么?”

甲一看着她愣住,忘了伸手去接。

她写好回头,朝甲一莞尔一笑,把墨汁未干的字条递了过去。那唇角笑开的弧线,冷冷的,凌厉似冰,没有半分温度,却容色倾城。

“不必麻烦,飞鸽传书就好。”

静谧的时刻,一阵微风从窗口吹进来,拂在她披散的长发和飘逸的衣裙上,吹得她腰上那一条双凤衔珠的宫绦轻悠悠的荡开,而她,如画中仙子,带了一种遗世而独立的美好。

甲一看着她,默不作声。

夏初七想了想,没有回答,直接走到几步外的书案边上,高高挽起袖口,拿笔蘸了墨汁便在纸上“沙沙”写了起来,神色专注,样子极为投入。

“不带家书么?”甲一迟疑着又问。

“嗯”一声,她微微一笑。

“只带衣裳?”

甲一接过衣裳,抱在怀里,奇怪不已。

夏初七笑着推开他的手,径直入了内室,抱出了一大摞叠得整整齐齐的衣裳——那是她这些日子为赵樽准备的冬衣。看着一动不动的甲一,她轻轻一笑,道,“他走时还是夏季,带的都是薄衣裳,如今南方也冷了,他的衣裳恐怕也不够穿。你把这些冬衣,快马送过去便成。”

“不,你想错了,我不是在意这个,我原就是要嫁的,不管他回不回来。”

“你不必担心。即便爷赶不回来,还有我。”

他一叹,怎会不知她的忧心?

“没事。”她咽了一下唾沫,脸上浮上笑意。

“夏楚!”甲一忍不了她这样,咬牙切齿的直呼了她的名字,大步走近她的身边,扼紧她的双肩,逼着她抬起头来面对自己,而他的视线,也沉入了她迷茫的双眼,“你到底怎么了?”

她的耳朵里,只有一阵又一阵来自南疆的马蹄声。

夏初七盯着他,却没有听见他。

“七小姐,有何吩咐?你说吧。”甲一眉头蹙紧,再一次开口。

夏初七回视着他,也没有说话。窗台上的月光落在鸽笼上,落在她的脸上,也落在甲一的脸上。可皎洁如月华,也不懂人心,更不懂得它洒在这个天地上的光芒,会照出怎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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