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那就分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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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晚酒吧醉酒的时候,凌双拉着她说了一番话:其实吧,分手后的情侣就不要再往来了,就算是复合了,心里的那道疤总是消不去的。当时,她觉得凌双是喝醉了,提醒她说,她现在的男友是陆北辰不是陆北深。凌双就笑说,都一样,听过双胞胎心有灵犀吗?北深受到的伤害他的哥哥也会感同身受。
她是不以为然的,即使那天她跟陆北辰闹了些别扭,可凌双接下来的一席话令她思虑好久。她说,从最现实的意义上来说,不管他是陆北深还是陆北辰都不是你最好的选择。如果他是陆北辰,你只是熟悉他的脸不熟悉他的性格,你们在磨合的过程中肯定会有很多矛盾,而你也会时不时拿他跟北深做比较,但只要是男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你拿先他跟其他人对比,哪怕那个人是他的弟弟。更重要的是,陆北辰知道你和北深的所有事,鬼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如果他是陆北深,那么你更糟糕了。先不谈报复的可能性有多大,就单单是他现在性格上的变化就会令你吃不消,因为有过背叛,他会用另一种方式来跟你相处,比如说以前的他会给你很多自由,但现在的他会勒紧你的自由,科学证明,很多歇斯底里分手再复合的情侣,被甩的那一方在相处方式上几乎都会跟从前大相径庭。这种相处方式,未必是你想要的。
最好的方式啊,就是老死不相往来。这是凌双给她的一句建议,最后补上了句,有句话说得好啊,人生若只如初见。没有埋怨没有痛恨,总能想着最开始的好,你说,继续痴缠还能有美好吗?怕就是最初的那点美好都留不住了。
凌双这个人不是很讨人喜欢,在顾初眼里,她势力她现实甚至她很刻薄,但越是这样的人,说出来的话往往就会一针见血。她历经得太多,看得就太透。有时候,顾初不想去赞同她的观点,但很多时候,事实就是如此。
她爱陆北辰,因为曾经对陆北深的伤害,所以跟陆北辰在一起后她就愈发想对他好。
可有哪个女人不想结婚?她从来都不想去玩什么感情游戏,只想谈一段平平淡淡的爱情,找一个彼此相爱的男人共度一生。今晚她是失常了,以往都不敢去深挖他的内心,此时此刻她就钻了牛角尖,又或者说,骨子里的倔强因子又开始滋事了,逼着她必须要问个明白。
顾初的话引起了陆北辰的不悦,唇稍最后一点的柔和都敛去了,“你觉得现在的幸福需要你的掩耳盗铃?”
“你当然会觉得幸福,因为所有的事都要按照你的节奏去走,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什么结婚不是现在,要孩子不是现在,说白了,你就是很享受现在这种状态,你不需要负责任,又不会缺个暖*的!”
“顾初,说够了。”他凉了嗓音,语调虽平静,但仔细听能嗅到暴雨来之前的预警。
顾初自然能听得出来,如果换做平常她就会乖乖闭嘴,又或者,小心翼翼走上前窝他怀里,她敢确定的是,这两种方式都会令他笑逐颜开。但今晚,她就咬紧了牙关不想向他服软,他凭什么这么控制她的情绪?她不是孩子,她有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愿。
“如果你只想找个听话的,那么一推门外面大有人在,你何必又来招惹我?”她攥紧了拳头,愤愤道,“这样的你真令人讨厌!”
看得出陆北辰在一直隐忍自己的情绪,抿唇,下巴绷得很紧,半晌后才一字一句道,“把你的大小姐脾气给我收起来,以前你怎么胡闹随你,现在我不会惯着你。”
“对,我就是大小姐脾气!我就是蛮不讲理了!”顾初成了刺猬,冲着他大喊了一嗓子。
她错了吗?他凭什么这么说她?
陆北辰的脸色愈发难看,眼底也愈发地寒凉。
“说什么你为我好,其实你不就是想找个听你话的吗?我是人,又不是你养的*物!”顾初满腔的委屈,愈发地歇斯底里了,指着他,“你有想过你是真的爱我吗?如果你是真心爱我的,你就不会这么对我!”
陆北辰还是一言不发。
他越是这样,顾初就越是生气,可更多的是道不尽的委屈和尴尬。以前她总会选择默默等待,想着能有一天他会给她一个求婚惊喜,但今天,他们竟然以这种方式和盘托出了这件事,她成了咄咄逼人的那一个,而他,是那么明确地告诉她,现在,他不想结婚。
是的,她从来没有强迫他现在就结婚,可这种话听在耳朵里她是受了伤的。
陆北辰走近她,说了句,“我现在不能跟你结婚,但不代表我不爱你。”
话说得这么明,如把刀子似的扎进她的心脏,一片片裂开,流了血,叫嚣着疼。顾初没再说什么,扭头就走。
胳膊被他一把扯住,又将她拉了回来,在她头顶落下低喝,“闹够了。”
顾初的喉咙都在哽疼,原来,说了这么多他只是当她在胡闹,在耍脾气。她越想越气,一把甩开他的手,吼了句,“既然你觉得我就是在胡闹,那就分手吧!”
话音落下后,空气瞬间转得寒凉。来自他的眉眼、紧绷的唇角,又渐渐地,从他周身散发出来。就像是一场声势浩大的战争,一枚原子弹炸下来后,周围瞬间变成了宁静。
而顾初也被自己这句话惊到了。
她不是这个意思,这也不是她想说的话,可不知怎么的,这句话就从嘴巴里钻出来了,丝毫没经过大脑的。
情急之下,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陆北辰在原地僵了好久,整个人如同石化似的,看着她,眼底虽有冰冷,但更多的是不可思议。
说出去的话形同泼出去的水,顾初虽说懊恼,但覆水难收,使劲咬了咬唇,转身出了厨房。
陆北辰还伫立在那,盯着她的背影。
她越走越远,像是要走出他的世界,心口被莫名的力量给撕开,剧痛碾过,令他透不过气。他的手掌倏地攥紧,咬了咬牙,几个快步上前。
还没等回卧室,顾初就觉得身后有一股力量逼近,没等反应过来,她的手臂就再次被他箍住,紧跟着,她被按在了墙上,他的力道是如此地大,她只觉得后背一阵生疼,疼到近乎要窒息,大脑有一瞬的空白。
“你刚刚说什么?”他的大手近乎能捏碎她的肩头,压下来的脸铁青难看。
顾初身子本来就弱又娇小,而陆北辰高大结实,单从身高比例上就远胜于她。再加上他的手劲之大,令她一时间疼得说不出话来,嘴巴张了张,却只剩下气流,出不了动静。
“说话!”他低喝。
“放开我。”她好不容易从嗓子眼里挤出声音,然后,声音才渐渐转大,“陆北辰你弄疼我了,放开!”
他的手指苍劲有力,箍住了她的肩膀卡在了她的锁骨,恰好是按在了她的肩前穴上,虽说她是学西医的,但在学内科时也深信中医的理念。肩前穴被他这么一压,她不但觉得透不过气来,就连手指头都痛到发麻。
“你竟敢提分手?”陆北辰的瞳仁缩了缩,迸发着一股子冷,他看着她,几乎能把她活吞了的架势。
顾初疼得要命,人在这个时候往往就口不择言了,用尽了全力才将他推开了一点点,冲着他大吼,“对!我就是想跟你分手!我要跟你分手!”
她歇斯底里,眼眶红了,紧跟着眼泪也下来了,整条手臂都在疼,但也不及心口疼。
陆北辰没有再上前,也许,他是看见她在捂着胳膊,也许,他是因为她这次看似的决绝,他没动,应该说,忘了动。可拳头是紧攥的,青筋凸起,近乎蔓延到了小臂。他始终盯着她,眼里的凉如腊月寒冰,许久后他咬牙切齿道,“好,顾初,算你狠。”
顾初的倔强也上来了,捂着胳膊回了卧室。
房门“砰”地一声被她甩上。
一切,又趋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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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注定了不平静。
筱笑笑打从A大毕业后就留在了上海,顾初离开了学校后,她就成了全班成绩最好的那一个,学校对她百般照顾,曾一度考虑她出国留学的名额。那一年顾家出事,乔家与顾家的关系破裂。她看到了新闻,但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虽说她跟顾初一度失去了联系,但不意味着她不去关心顾初的情况,只是听说她离开了上海,就音信全无。在她决定接受校领导安排出国留学的前一晚,她打电话约出了乔云霄,她给出的借口是,她想知道顾初的情况。
那一晚乔云霄喝了不少酒,最后醉倒在餐桌上,她上前扶他的时候,他反身抱住了她,紧紧的,醉眼迷离地看着她问,你等着我,给我点时间,我一定会娶你,一定。
她在酒店开了间房,又找人帮忙将他一路扶回了酒店房间。整整一个晚上他都在说醉话,又或是梦话,无非是:我要娶你……娶你……
筱笑笑知道他口中的“你”指的是谁。乔家大少与顾家小姐订婚的消息传得遍地开花,何等的大肆渲染,而如今,一切都如梦泡影。可她宁愿就这么听着,假装他口中的“你”指的是自己。
梦终将要醒。
看着醉酒的他,看着他那张在她梦里出现了不知多少回的英俊脸颊,筱笑笑没有忧伤,她知道自己配不上他,所以,能有这么一次静静地看着他的机会也是幸福的。只要天明,她就要走了,各奔东西,再相见也许是多年之后,那么再见到他时,也许真的就能放下了。
她为他煮了解救茶,看着他一点点喝完后她才放心,她打算离开,可刚到门口,他就踉跄地追了出来,从身后将她搂住,他低低地问她,你要去哪儿?别走,别离开我。
她的手就僵在了门把手上。
很快地,乔云霄的吻就落下来了,呢喃了个名字:小初……小初……
她心如刀割,将他推开,告诉他她不是顾初。
可是,醉酒的他着实将她当成了顾初,将她压在了沙发上,说,我知道你只是……只是把我当成哥哥,但是我爱你……很爱你,你要嫁给我……不能嫁给陆北深……
男人醉酒的身体异常有力,蕴藏着可怕的晴欲。
她挣脱,他却压得愈发紧。
再后来,她不再挣扎了,轻轻搂住了他的肩膀。
她爱他,哪怕是将她当成了别人,哪怕只是做一场露水夫妻,她也忍了。
那一晚,她被他压在身下,在沙发上完成了她由女孩儿到女人的蜕变。
他给她带来了痛,也带来了快乐,她的泪水与他的汗水混合在了一起,却还是紧紧地抱紧了他,不舍放手。
痴缠,最后终是落下帷幕。
天亮之前,筱笑笑离开了他,离开了酒店。
她知道他不会记得,她也知道,这种事就算能记得又怎样?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她可以为她自己负责。
翌日,她在临去学校答复前吃了一颗紧急避孕药,她是学医的,太明白昨晚在危险期的情况下发生那种事后果会怎样。一切都只是梦,遥不可及的梦,她强迫着自己一定要醒来,绝不能迷恋在梦境之中无法自拔。
快到黄昏的时候她才赶到学校,就在填表的时候,不成想乔云霄找到了学校,找到了她。
他没有醉酒的颓废,一身西装革履彰显潇洒正式。
他问她,昨晚是不是她送他去的酒店。
她回答说是。
他再问下一个问题时显得有点尴尬:那昨晚上……是不是你?
她悄然攥紧了拳头,冲着他笑,说,昨晚上是我送你回的酒店啊,怎么了?
他清了清嗓子说,我的意思是……昨晚上你有没有留下来。
她明白他的意思,他虽说醉酒,但昨晚上发生的事总是会有一些零星片段,但她故意理解错了,笑得无辜,跟他说,拜托,我还有一大堆事呢,哪有功夫在酒店陪你啊,给你喝一碗解酒茶都算是仁至义尽了吧。
说完这话,她看见他眼底有明显的轻松,她就知道,他从未对她动心过,一丁点都没有。对啊,他爱的是顾初,始终都是顾初,只是,顾初从不知道他的感情。
乔云霄后来走了,可那份表格她也填不进去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看着通知单上标注的学习时间,四年的时间,这四年的字眼就成了禁锢她呼吸的绳索,她弃表而逃。再后来,她拒绝了校领导的好意,跟学校说,她决定留在上海。
留学名额争抢地厉害,校领导自然不会给她留太久。等到毕业时,校领导希望她能留校,她思虑了很久,终究还是决定要考进本市的三甲医院。
过程很难,几乎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乔云霄听说她要留在本市最好的医院后,也曾提出过帮她通融,她果断拒绝了,跟他说,走后门进医院始终会被人看不起,我的外科成绩也不是偷来的,大不了就权当再一次高考呗,还减肥。
乔云霄就无奈地看着她道,筱笑笑我很认真地跟你说,其实你一点都不胖,你只是长了个婴儿肥的脸显得胖而已,别总是减肥,会伤害身体的。
权当是他安慰自己的话,最终,她还是考进了医院,终于在上海扎住了脚跟。
直到现在。
其实她始终都明白,自己这么拼的动力就是乔云霄,凌双的那句话说对了,因为上海有乔云霄,所以,她才放弃了其他机会留在了上海,再难再苦也留在了上海。只是,她始终鼓不起勇气跟乔云霄表白,更不会跟他说,那一年的那一晚,跟他在一起的人是她。
直到,她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