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曾经的甜蜜难道是宿命(2 / 2)
王梦不知道她的心什么时侯变得这样地可怕,还这样地缜密。王梦想好了一个又一个的计划,想好了一套又一套的方案,然后,在梦里,再次笑醒。看着打湿的枕巾,王梦的心在一寸又一寸地疯长。所以,就有了前面所说的林全的纠结,还有那些林兰相帮下的所谓的复仇。而王梦的离去,真实的原因,却是因为,实在是心里太累,她突然觉得,一切,随着王妙的成长,都突然没有了目标,而突然失去了方向。她将所有的事情,咬着牙写在了遗书上,接力棒传到了王妙的手上。而其实,王梦的真正的死因,还确实是另有隐情,容后详说。
先说这接力棒传到了王妙的手上,当然就多了许多奇奇怪怪的事。
王妙将母亲安排停当,对母亲说:“妈妈,女儿终于长大了,毕业了,我会用我的双手,为您再找回更幸福的生活!”
母亲叮嘱王妙不要太累,不要像她病时那样地累。
王妙一真骗母亲说在她病时用于治病的钱是她打四份家教工挣来的,母亲就爱怜地抚着王妙的头说真是苦了你了,王妙说没事。
过后王妙一个人偷偷地流泪,但在这种深深的母爱中,王妙又找到了一些的心的安慰。王妙走时,母女抱头痛哭,最后,是王妙决然地离开了这个生王妙毁王妙的城市,奔向她的目的地。
但现实不是小说,没有人来刻意设计一个温暖的结尾。王妙一路萎顿,一路精神不振,最后,是像一株支离破碎的植物,昏倒在这个城市的一家公司门前。好在,此时,就是王妙提及的那个叫长歌的男人救了王妙。
这是王妙到这之后碰到的第一个好心的男人,细心,热情,甚至还带着一丝孩子气,有着与现代化都市格格不入不的腼腆的笑。
整整三天,王妙像一个初生的婴儿,褪去了坚强的包裹,躺在一片洁白里。长歌就在病床前衣不解带地守了王妙三天,直到王妙从甜甜的梦中醒来。
好像经过了一个世纪,又似王妙的一次重生,王妙睁开眼时,看到了一个洁白而宁净的世界,而更重要的是,王妙看到了长歌,这个细心的男人,正拿着水杯。他开始一勺一勺地喂王妙水喝时,王妙感到生命正一点点爬进她的身体。同时,她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这个男人,是可以让人放心的,停泊的港湾!王妙第一次感受到了被人呵护的甜蜜,还有,被人关照的作为人的尊严。
出院后王妙应聘上了她曾经昏倒在门前的这家公司,因她的专业只与这家公司对口,这也是她在最筋疲力尽时还能走到的最有利自己的地方。
当然,长歌也是这家公司的,是他下班时发现并救的王妙。同时,也是他牵了王妙的手,拿了王妙鲜红的毕业证,拍着胸在老总面前举荐的王妙。
当王妙无法理解他对一个陌生人的热情时,长歌对王妙说了他的故事。
他当初也和王妙一样,没头没脑地就闯进了这座繁华的都市。举目无亲,穷困无着。一天早上,他终于忍不住饥饿一边等着复印简历,一边狼吞虎咽吃完两大碗面条。及至付帐时他才发现,他要么只能付面钱,要么只能付复印费。是一个一直在一旁吃面的女孩,帮他把面钱付了,他才有幸走到了今天。上班后,他刻意找过那个女孩,但再也没见过。所以,他说,他的每一天都是在感恩中度过,真诚地对每一个人微笑,善意地,力所能及地帮助所有需要帮助的人,比如王妙。
这是一个多么温暖的故事。我们的生活中,还真的不能天真地期待救世主的出现,永远能够救赎的,还只能是自己。有一个善良而美好的开始,当然收获的,是那一地温暖的阳光。环境之于我们,是那么地重要,我们一直寻找的,还是在一个美好的环境中开始美好的生活。
至少,王妙现在坚定了这个想法,当然,得把自己心底里那个硬硬的结松动,长出簇新的嫩芽。
王妙不记得自己已多久没有流泪的冲动了,但此时,她却是真实地有了这样一种感觉,让她的心在一点点地柔软,一点点地找回自己。
她现在不得不相信,在她所认知的这个世界里,却还是有着这般的春风至纯,还是有着和暖的阳光。
王妙甚至想到,她要忘记自己的过去,包括那个在心底沉淀了很久的关于此行的目的。她要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在这个谁也不了解自己过去的城市里,享受渴盼和熟悉的温情。王妙几乎将所有的时间和长歌粘在了一起,爱情注定了宿命,任谁也无法逃脱应有的情节。她要将她失去的加倍补回,贪婪地占有这爱情的空气。行走在沙漠的人,当一瞬间看到绿洲时,那是一种透骨彻髓的疯狂。
但谁又能想到,当一个人为一件事情几近中毒时,她的心里,总是在不经意间,弥起这一串串的躁动。
这样的事情表现于王妙,任她怎么忘记,但还是改不了,一到晚上就去寻找,像一只猎狗,四处找寻着自己的猎物。就在找的过程中,王妙差点被别人当成了猎物,一些有意无意的人,斜斜地看着她,无聊地上来搭讪,胆大的直接问一晚多少。王妙开始是慌慌地摇头,最后,王妙的冷笑又回到了嘴边。怒喝一声:“姑奶奶是无价!”总是能吓走一些人。过后细想,这些个人都是这样,既贪但胆小,只想安稳地享受飞来艳福,却不愿冒险。
对于这些小插曲,王妙没功夫理会,也没有细想。脑子始终昏着,实在是自己也找不出什么理由,就像习惯吧,没有理由,游荡在街头巷尾。
王妙在找什么,长歌不知道,也不好问。找到最后,连王妙自己也开始模糊,自己究竟在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