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番外之关于南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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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村很美,书友多问我这个地方。有那么美吗?是真的还出现了那么多的诡异吗?
是真的。
南村是个传统的自然村落,这里是典型的江南鱼米乡,以水稻棉花为主产。南村四季繁花,气侯湿润而土地肥沃,养育着家乡人民,衣食富足。
这里确实有座山,还真就叫城址山。山不高,但林深而密,绿荫满眼,南村就是绕了这座山,自然而成。山下确有一山凹,里面早就改成了稻田。鸡鸣狗叫,倒也是一派少有的田园风光。城址山上,还真就有一道观,早先有一道士,我们这里十里八乡,都是请他做法,后传一弟子,耐不得山上辛苦,所以在村内另安有家,当然,山上道观,还是时时打点,直至今日,任是井然有序,村内人有事了,有的上观内求,有的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这个小道士前来做法。山因观而荫,观因山而隐,所以,这里,一直还流传着一些稀奇古怪的传说。
小道士名叫尚进,真名这里不说了。大家都是习惯地称其为尚师傅。在我们这里,还真的很有名气,据说很灵的,本事不得了。这倒与我书中所写的那个装模作样的道士,有这一点的区别,但我收中所说的这个道士,还真就是尚进的原形。
说一件真实的事情,是关于尚进的,这件事出后,我冷静地想过,里面有着科学的道理,但也有着想不通或是以科学的道理解也解不通的诡异。
村里有一老者,我们都叫他老栓叔。真名倒是忘了,从我记事起,就是叫其老栓叔。无论大人小孩,都叫其老栓书,辈份倒是忽略了。老栓叔我能记得时,就是与一头牛相伴,真实年纪我至今不敢妄说,在我们的印象里,一人一牛,就是老栓叔。老栓叔一直孤零一个人,老伴据说是跑老东时去了,具体祥情不知。有一儿子,那些年月,只生得一个儿子,还真的是奇怪了。但从我知道时起,老栓叔就只一个儿子,儿子娶妻,后起高屋,却是在远离儿子居住之处,搭得一小屋,独给老栓步居住。儿子是个软蛋,什么事都听媳妇的,而这媳妇,现在还在南村,我不能直说,只能说是厉害得很吧,反正是老栓叔一个人居住,主要的事情就是给家里放牛。这样一说,书友明了这家人的情况了。放牛是江南俗语,也就是喂牛。牛是农家的一宝,且是最大的财富。所以,印象中,一直是老栓叔与牛的重叠。
时不时地传出骂声,什么尽吃饭不做事,什么我咋这么命苦别人都是留下钱财而我却是留下一个负担等话,村人都见怪不怪了。所以,老栓叔一直是一个人独过,逢年过节的,儿子悄悄送点肉呀鱼什么的,但老栓叔很少吃,有时给了上门贪玩的小孩,有时索性就给了日日相伴的老牛。
其他不多说,只说两件事。
一什事是媳妇要卖牛。大家知道,牛老子,农村规矩,都是卖给了杀房。但在这件事上,村人都是记得很清楚,吵了三天天夜,老栓叔老泪纵横,几欲跪下,而那儿子也是泪流满面,第一次大着声吼了媳妇几句,说是爹一辈子没给我们提什么要求,中这一件,就顺了他吧。吵得凶时,是赵才上门做的工作,最后媳妇用现在的话说,是实在不堪舆论的压力,只得作罢,嘴里骂骂咧咧,说是连牲口也是要吃光她家。过后听说,老栓叔主动提出,至些将每年给他的口粮减半,权当是和牲口同等待遇了,也还别说,这媳妇还真就这么做了。村人摇头叹息,但农村这样的事,还算不得惊天动地的大事,大家感慨一番,也就做罢。只是至此,老栓叔独居的屋前,时不时多一捆青菜,或是多一小袋米面。放者无名,收者有心。老栓叔每次都是流着泪,收起这些,然后和了青菜,细细度日。这是第一件事。
第二件事,就是关于老栓叔的故去。有一段时间,大家发现,这一老人一老牛,日日转着圈,在城址山南坡处,盘了有大半个月。牛因老矣,早就不做农活了,儿子媳妇早就改成了机械作业。牛望一,老栓叔望地。南坡一处,最是草丰林美,而因其在半坡,所以阳光充足。这样过了大半月,一日,村人发现,久不上儿子儿媳之门的老栓叔,没有牵牛出来,而是独自一人,背着双手,佝偻着腰,却儿子家叫了儿子出来。带了儿子,牵上牛,来到城址山南坡,指着那块地对儿子说:“我百年之后,就埋在这里,不许挪地方,也不许告诉旁人。”儿子点头,但不解。回去就告诉了媳妇,媳妇一听,不以为然。嘴里嘀咕着说:“那么远,请八大金刚抬着去怕是要费两包烟呀(八大金刚是江南俗语,人死后抬棺的八人我们这俗称八大金刚)!”儿子默然,他知道在媳妇的眼里,这都是浪费。却是有一天,人们没发现老栓叔牵牛出来。儿子因其先前有交待,心下觉得有怪,所以拉了媳妇一起来到老栓叔的屋内,却是发现,老牛独立于老栓叔床前,而老栓叔直挺挺的,已然故去。儿子乍着胆子上前一摸,尸身还没有全硬,想来过世不久。放声悲哭,村人唏嘘。
这里,就有了尚进的事了。在南村,老人了,一定要请尚进来做法超渡,倒不是为了孝心,而是为了后人有个好日子。在这点上,这个媳妇倒没有省。立马找来了尚进。尚进进得老栓叔屋内,怪异地退后几步,却是发现,老牛双目圆瞪,打着响鼻,不让尚进近前。
此时尚进脸色阴沉,于怀中掏出罗盘,在手里划拉几下,比划一番,老牛竟是退让。尚进近前,依着常规,先是做法起尸。儿子找来村人帮忙,在尚进的指挥下,将老栓叔由床上抬到地上,我们这谓之下榻。此时又是第二个步骤,开咽喉,我们这里都是这样,第一要务当是开咽喉,说是死者已然赴往阴间,咽喉不开,不能进食。开得咽喉,第三步就是入棺封敛待与东家谈得价钱然后做法最后直至送上山。我们这一般都是这个过程。而且我们这里一直有这样的一个传统,道士来至亡灵前,做下榻开咽喉及入棺这三步,不取分文。我不知道原因,可能是道家的一种慈仁吧。也就是说,如果你穷得连道士法师的工钱也付不起的话,亡灵至少是可以上得阴路开得咽喉的,至于后续的做法荫护子孙,那是要工钱的。
接下来的事情很艰难也很搞笑。儿子坚持要做法事,按尚进开的工钱进行。而媳妇眼一竖,说是前世就没落个好指望后世有个屁用,坚持从简,埋了了事。当然最后依了媳妇的,钱袋子媳妇管着呢。尚进摇头,东家不允,当然不能强求,有违道法。在这里,有个细节,儿子媳妇都是绝口没提老栓叔生前所嘱之事。
老牛立于棺前,双目含泪,村人皆不忍,是儿子媳妇合力拉着老牛牵到了一边,媳妇口内嘀咕着你这畜牲,事完了就把你给卖了,多少还补些请人的工钱。
当然是就近选了个地方,那时我们这还是山区可实行土葬。可就在这时出现了怪异。棺材入土,棺盖与棺身的接合处,都是要贴上封敛的黄纸,这是我打小就看惯了的。但却是,怎地也贴不稳,贴上既掉,尚进也是着了慌,阴着望着两口子,说是有什么事还瞒着他。儿子刚想说什么,却是媳妇抢先一口否定。村人议论纷纷,却还不敢大声,这媳妇,在村里是出了名的会骂人,所以毕竟是人家家里的事,议论一下,也就完了,谁也不想因此而惹上什么事。
媳妇急了,说是快快入土吧,这和耽搁下去,还有许多事呢。尚进没法,只得嘴里默念了一阵,不知说些什么,八大金刚将其入土。事情到这应是有个了结。但却是三日后,突起怪异,有村人发现,埋得老栓叔的地方,竟是被刨开了,不是人为,而是老牛所为,来不及卖牛,所以,老牛竟是将老栓叔刨了出来。这下,当然把儿子媳妇吓坏了,又找来尚进,因这样的事,在农村,那可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