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七章:宴前(II)(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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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文帝国王都特洛恩图拉行宫
“所以说”
帝国皇帝威廉·伯何闭目躺在安乐椅上有些疲倦地问道:“我们的罪爵不但没有问题甚至还提前预料到格里芬王朝的插足让我们避过了一场几近于灭国的灾难对么?”
坐在他对面的裘德·佛赛大公吐了个烟圈然后无奈地笑了笑摊手道:“陛下这个结论不是您半个月前亲自得出的么?”
威廉耸了耸肩颔首道:“你说的没错裘德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也不可能听取亚瑟的建议将墨晋升为世袭伯爵呵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一个在他这般年纪就取得如此成就的应该就是你吧?”
“您说的对陛下。”
佛赛大公吃吃地笑了起来掐灭了指间的烟卷:“而且当时的情况也是您向先皇谏言但两者之间的区别在于虽然亚瑟殿下与当初的您一样优秀但我可比不了那位罪爵。”
威廉挑了挑眉:“但你总能找到机会让我离开皇宫我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被你带到粉鹊庭的时候”
“咳咳很抱歉我已经不记得咱们去时的情况了。”
佛赛大公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尖虚着眼说道:“我只记得事后自己被父亲打得三天下不了床。”
威廉慵懒地睁开了双眼撇嘴道:“活该谁叫你非说是自己强拉着我去的?明明大家心里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佛赛翻了个白眼:“这您就不懂了吧就是因为大家都知道了我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才会让陛下和我老爹更欣赏我呃虽然有那么一点点漏算就是了”
“哪一点?”
威廉歪过头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这位老友。
后者叹了口气:“父亲大人下手是真的狠啊。”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两人同时爆发出一阵畅快的大笑之前那稍显阴郁的气氛顿时被一扫而空。
过了半晌
“但我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
威廉敛起笑容轻揉着额角沉声道:“或许是之前怀疑的太多了或许是墨实在太过于优秀我总是有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佛赛大公皱了皱眉:“第七军那边有发现什么端倪么?”
“那边啊不能说是一无所获但却和我们之前取证的结论并没有什么出入。”
威廉随手从旁边的矮桌上拿起来一张羊皮纸轻声道:“首先可以确定的是在墨掌控你那支私军控制权的那段时间他确实下达了大量非常残忍、冷酷乃至有违人道的命令在这一点上所有调查结果都没有出入基本可以认定为完全属实。”
佛赛大公注视着旁边熊熊燃烧着的壁炉过了好一会儿才长叹道:“近万条无辜的人命啊说实话就我这半年来对于墨的了解他并不像是那种能够做出做出这种毫无人道之事的人。”
“但他确实这么做了。”
威廉疲惫地靠回椅背沉声道:“不算叛军总计七千九百余条无辜者的人命这就是第七军报告扉页的内容用红墨水写的。”
佛赛沉默了半晌摇头道:“只能说是我看走眼了”
“不或许你并没有看走眼。”
威廉却是出乎意料地表示了否定然后面色复杂地垂眸看向手中那张羊皮纸:“根据第七军的多方考证罪爵在察觉到叛军那诡异的动向似乎与格里芬王朝有所关联之前他的进军策略非常温和甚至还会在执行作战计划的过程中将储备粮分给平民别说后期那近乎于丧心病狂的烧掠了他们甚至在夜里休息时都会尽可能地避免打扰那些普通人而那些人同样也是康达领的子民。”
佛赛公爵微微一楞:“这这个消息我为什么没有听到过”
“因为有人刻意掩盖了这方面的情报。”
威廉平静地回答道。
佛赛的瞳孔骤然收缩:“谁?!”
“罪爵本人。”
“什么!?”
“没错是罪爵本人下的封口令。”
威廉皇帝轻轻戳了两下手中的羊皮纸淡淡地说道:“这份证言是第七军的专员从高阶游侠薇洛·柯芬口中问出来的没错就是你那支私军中的两位负责人之一而另外那位高阶骑士瓦雷兹·卡瑞尔也在专员拿出了薇洛女士的证言后坦白了此事另外”
佛赛的面色有些难看:“另外什么?”
“另外除此之外被罪爵刻意掩盖掉的内容还有一点。”
威廉将羊皮纸随手扔到了壁炉里轻声道:“当时在墨判断出康达领叛军可能与格里芬王朝有勾结后他与薇洛、瓦雷兹两人曾在巴特罗亲王领的瑞思勒斯镇进行过一番讨论其核心正是接下来的行动模式在这个过程中率先提出灭口的人并非那位罪爵准确的说并非只是那位罪爵。”
佛赛大公没有说话只是有些头疼地又点上了一支烟卷。
“灭口的主意是罪爵、高阶游侠薇洛·柯芬与高阶骑士瓦雷兹·卡瑞尔三人同时想到的。”
威廉挥手驱赶着好友制造的二手烟耸肩道:“但罪爵让所有人都认为那条命令乃至于以后那无数条泯灭人性的命令都是他独自下达的原因是事后追究起来的话身为贵族且与加洛斯、亚瑟私交甚好的他要比别人更能承担后果。”
佛赛面色复杂地蹙起了眉头:“也就是说那些命令并非他生性残忍而是无可奈何?”
“没错这就是我最后得出的结论无可奈何。”
饱受二手烟折磨的威廉皇帝终于在无奈之下给自己点了支烟不是很熟练地抽了一口后沉声道:“如果他并非我们早前严重怀疑的对象的话这件事早就可以解释清楚了因为情况其实非常简单如果不能保证绝对的隐秘行动被判断出具体人数的罪爵部队必然无法吸引叛军注意更不可能给你和亚瑟所率领的主力部队制造出机会那样就会导致战局被大幅度延长、格里芬王朝从容介入爆发国与国之间的战争而战争一旦爆发我们被格里芬吞掉的几率至少有九成。”
佛赛叹了口气自嘲地笑了笑:“七千余条无辜的性命与亡国之灾么还真是道简单易懂的算术题。”
“所以我决定不再去怀疑罪爵至少在你我二人这次谈话之后再也不去怀疑他。”威廉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望向那已经很久都没有星光透出的夜空笑道:“至于他那份让我直到现在都无法释怀的才能以及与其成反比的几乎不存在的野心就用亚瑟那句‘性格使然’来解释吧。”
佛赛自然也不会在皇帝起身后继续坐着于是连忙站起身来走到威廉身后迟疑道:“但是那位阿斯托尔先生不是说”
“在之前那次平叛战争后阿斯托尔先生也和我持相同的观点。”
威廉耸了耸肩笑道:“稍后他会和我们一起开会。”
“跟我们一起开会?!”
佛赛震惊地瞪大了眼睛惊呼道:“但是阿斯托尔先生不是一直在”
叩门声响起皇后轻柔的声音从前厅传来:“陛下裘德大家都已经到了。”
“好的亲爱的我们这就来。”
威廉先是高声应了一句然后轻轻拍了拍佛赛大公的肩膀:“你马上就会知道了。”说罢便带着一头雾水的后者一同出门与静候在主厅外的皇后与公爵夫人一起迎向门口的受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