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2 / 2)
进宝看小姐的样子不像说谎顿时缓缓送松了一口气道:“天佛保佑不然你表哥成大人若是知道你不光不要他还跟别的男人偷偷生下孩儿就是地狱天宫都得追上你跟你拼命的!”想想成大人当街砍人头的狠厉岂肯轻易放过玩弄他感情之人?
不过进宝觉得她贸然这般将孩子接走也不妥:“既然这孩子有亲娘亲爹小姐你实在不该多管闲事。”
知晚摸了摸那孩子瘦得有些脱相的小脸淡淡道:“你今日也看到这孩子了我若不管她可能最后会被饿死病死在那屋子里。她爹是个嗜赌成性之人就算她不大难不死大约最后还有可能被卖了偿债……我知这世道险恶也知一个孤苦伶仃的女娃娃若无人照管会陷入如何悲惨的境遇。也许我管顾不了她一世可也不能眼看着见死不救。”
这孩子是肯定不能留在温彩云的身边。不光因为鸢儿是盛家丑闻的把柄更因为温彩云毫无当爹的人性。
反正现在一时也走不了。她在寻到舅舅的时候再想办法通知盛香桥让她安心然后再看看如何安置这小女娃娃。
鸢儿喝了药足足睡了一整宿之后还没睁开眼睛便闭着眼睛喊娘。
知晚一直陪在她身边听到她喊立刻伸手将女娃揽在了自己的怀中。
鸢儿模样应该是像极了娘亲看上去跟知晚小时也很像闭着眼睛在知晚的怀里拱时竟然小嘴巴还想寻奶吃应该时前不久时才断了奶还有些奶习未改。
不过知晚可还是个云英未嫁的大姑娘如何能受住这个?
竟然被个小奶娃弄得面红耳赤连忙拍着她的小屁股将她弄醒再让进宝端来熬香浓的米粥给她喝。
如此照顾了几日小娃娃退了烧人也精神了许多就是看知晚时怯怯的可能心里纳闷娘亲怎么有些变了样子。
可若看不见知晚时小娃娃就哇哇大哭眼泪成双成对地往下掉。
这天知晚趁着鸢儿午睡的时候在院子里准备练习一下拳脚。
就在这时屋院子外的街口处突然传来叫骂的声音:“盛香桥你在哪里赶紧给我出来!”
刚刚外出回来的进宝顺着门缝看正看见温彩云气急败坏地立在外面。
原来他今日在赌场将赚来的赏银赌得分毫不剩之后心里不甚痛快便想着寻回来的盛香桥发一发心里的邪火。
可没想到等他回了来福客栈时竟然听伙计说那个貌美的小姐竟然退房带着孩子走人了。
他急急追问她们去哪了可伙计也说不清只眉飞色舞说:“您的这位夫人可真是个敞亮人我们掌柜的抱怨那房子被孩子弄得太脏没法再住人扣着她不让她走非要她清理干净屋子的时候她居然一甩手就是十两银子让我们掌柜的自己找人清理弄脏的窗幔褥子也算是她买下的。”
这话听得温彩云怒火中烧:原来这娘们现在竟然学会跟他藏心眼了!她明明就是从盛家弄来了大把的钱银却跟他说都花光了?
也怪他当时急着去赌场都没想着去亲自搜一搜她的身!
她不留信便带着孩子走了难道是要撇下他一人去花用?
想到这温彩云忍不住怒火中烧立意要寻到她。
不过想到她带着生病的女儿应该也跑不了太远所以这几日温彩云都是在城里的几家药铺子间游走看看能不能寻到她。
可巧今日在一家药铺子外他正看见在盛香桥身边服侍的那个黑壮的丫鬟便偷偷跟在他的后面一路就寻到了这处宅院。
笃定了盛香桥在里面后他便大力敲起了房门。
进宝板着一张雌雄莫辨的脸用力打开房门冲着温小白脸就呼喊道:“你家死人了?人家屋头里住的又不是聋子。敲坏了房门你赔得起吗?”
温彩云瞪着眼道:“哪里买来的丫头竟然半点规矩没有!盛香桥是不是在屋里?”
说着他举步就要进去。进宝想起他关女儿像关狗一般的样子也来了气伸手就将他推了个趔趄道:“你是哪里来的葱?这屋里没有叫盛香桥的你去别处寻吧!”
温彩云哪里肯干只骂骂咧咧着盛香桥不守妇道带着女儿翻脸不认人可是寻了别的野男人?
就在这时只听内院有人喊:“进宝让他进来免得让邻里听了笑话。”
进宝一听这才侧身让他进来。
院子里的知晚正在练武热身。此处虽然是暂居的院子但是既然一时不能出城她便让进宝装了沙子吊在树上捶打练习拳脚。
虽然做不到如成天复一般虎虎生威的样子可是也算打得有模有样。
不过大沙包捶打起来难免有些太硬磨手所以知晚正慢条斯理地往手上缠着护手布条然后拿起一旁桌子上的茶杯饮茶。
温彩云以前从来没有看过盛香桥穿着练武装的样子。
只见她将秀发打成一条粗黑的辫子垂着脑后一身利落裤装纤细的一把腰肢用宽宽的皮带扎起真有几分英姿煞爽的样子。
他又仔细看了看面前这女子怎么看都觉得跟记忆里的那个盛香桥有些出入。
前几日她戴着面纱是犹抱琵琶半遮面只能看出个五官轮廓。
而现在她没有戴帷帽温彩云可以将她看得清清楚楚。她纤腰挺拔站姿端雅乌发香腮双眼明澈单手擎着茶碗的样子压根就不是盛香桥的做派啊。
这么一看真是越看越心惊他忍不住出声道:“你……你不是盛香桥你倒是谁?”
知晚冷笑了一下并没有回答。
温彩云见她不说话心里是越看越惊心里又有些发痒。
他被眼前女子的一笑有些勾住了魂魄也是色迷心窍既然这女子不反驳便是对他有意他色眯眯地上下打量了她纤细的腰肢之后忍不住走上去去要搂住她。
可是也不知怎么的她身子轻巧一转手腕子那么一抖便将他轻松撂倒在地。
温彩云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女子给摔倒在地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有武生的底子那盛香桥虽然平日里也会气极了跟他撕打可从来都是占据不到上风的。
但是现在愣是被这小娘们一个巧劲便摔了出来。
待他脸先着地落在地上的时候简直暴怒极了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竟然他妈的敢摔我!”
可还没待他起来只见“香桥”快步过来朝着他的肚子又是狠狠踹了一脚疼得温彩云一抽抽这下更起不来身了。
再接下来那拳脚便如雨点般落了下来。
这几日赶路知晚心头堆火所以病了一场。如今这次拳打得真是舒心畅快。软绵绵的人肉比沙袋子好用多了打得真是畅快淋漓!
温彩云被打得鼻子都开始窜血了眼看着这女人发疯他毫无招架之力便又开始示弱讨饶:“我可还有妻儿啊!你这般打我是要让我女儿成了没爹的孩子?”
那个盛香桥心里最大的痛楚便是小时失去了母亲而且有些自卑缺人疼爱。所以后来她虽然不止一次表示后悔看上了他这么一个好赌之徒但是只要他软语示弱卖惨自己为了她牺牲了多少她都会心软下来。
自从有了鸢儿后温彩玉更变得有恃无恐处处用孩子拿捏着盛香桥逼得她这个曾经的千金小姐当街熬粥做饭没日没夜地操劳赚了银子补贴将养他。
可惜眼前这个“香桥”显然不吃他这些软硬招式不提鸢儿还好提起那孩子知晚的心头更是激起一团恶气于是又狠狠补了几脚疼得温彩云都叫岔音了才坐到了进宝端来的椅子上歇一歇。
然后她问一滩烂泥般趴在地上的人:“有些事情要问你你如实回答若说得我不满意便找个麻袋将你装在里面沉江!”
温彩云被打得肚子抽疼抬头看着翘腿而坐的盛香桥时只觉得她现在的气场渗人方才下死手打了人后却眼角眉梢都没动依旧是那般沉静平和的样子。
他心里骂娘却不敢再嘴里骂人只待自己缓过劲儿来能起身了再抽冷子给这小婆娘耳掴子。
就在这时知晚盯着他的眼睛问:“你跟三清门的人混得很熟啊……那个庄豹头从弗国人那里买了什么?”
温彩云压根没想到她会问这些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而且还是庄舵主生意上的事情他不由得拖着长音问:“你……问这个干嘛?”
知晚看了进宝一眼进宝过去又抽了他一个耳掴子:“小姐问话就老实回答没得废什么话?”
温彩云向来靠脸吃饭现在脸都要被打肿了他现在是彻底笃定这个跟盛香云长得很像的女人保不齐是盛家派来的什么人想到这里不由得胆颤毕竟他的把柄盛香桥和鸢儿都不在自己的手里了岂不是任着盛家人处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