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1 / 2)
"一个男人最忌讳的就是沉迷女色,死穴就是所谓的真爱。曾经那个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老傅,如今为了一个女人,你看你都把自己搞成什么样子了?!"
尤洪眼里有一抹恨铁不成钢的怒,他用手指狠狠的戳着桌面,说:"要不是因为这个女人,你现在至于坐在这里,对别人唯命是从?你好好的回忆回忆,在这之前,以你的地位,以你的手段,用得着要听他们的话?!你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这不是你一贯以来的宗旨么?"
"现在呢?因为一个女人,你放弃了自己的原则!你真该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你还是那个让JW所有成员都为止崇拜和畏惧的领导者么!"
傅踽行嘴角一扬,手里的烟没有停过。确实,如他所言,曾经他心里唯一的原则,就是不被任何人威胁,站在一个制高点,是任何人都不敢撼动的位置。
他为了这个位置,勇往无前,不管不顾,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由此,自然会得罪很多人,即便现在对他诏安的王,也同样心里头是非常憎恶他的。
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但他手里有太多他们想要的东西。又有太多不能为人所知的秘密被他所知道,所以暂时他们也不会对他怎样,可世事无常,谁知道往后会怎样。
制衡点被打破,他现在的处境,就只能受制于人,唯命是从。
不为自己,只为了一个林宛白。
正所谓,成也萧何败萧何,来来去去,只为了这一个人。
傅踽行说:"我从来也不在乎你们是否崇拜我,你们愿意加入这个组织,心思各异,绝大部分心灵上都有创伤,并且某个领域有一定的水平。你们每一个人,心里都有一个目标,有为自己的,也有为家人的,那么你呢?你尤洪为了谁?你想过往后,你要过怎样的生活。"
尤洪正色,看着他的眼睛,两人之间,烟雾缭绕。
傅踽行从未深究过这些人的过去,也不会去揭他们的伤疤,可他在王明成那边学过专业的心里学,很多时候只要与他们说上几句,问几个问题,大致上就能够了解对方的心思。
A队。一整队,都是他自己亲自接受的人,每一个人是个什么样的性格,他都一清二楚。所以A队几十号人,顶的过整个JW。
要说傅踽行没有用心思,怎么可能,不管是JW还是踽宛,他是费劲了心血,倾注了所有。是他亲手创造了JW,亲自建立了踽宛。
从一开始,他心里就有一个很坚定的目标,很好的规划,成立初期,一直都是他一个人的组织。
他为之做了多少事儿。是他们这些人能够明白的么?
现在JW处在这样的境地,他们伤心,他们为之不平,傅踽行觉得可笑之极,有谁比他更伤心?会有谁比他更恨!
尤洪说:"你用不着跟我说这些,一点意思都没有,就一句话,你现在是准备跟着他们干了?这个组织,就这么散了,是吧?"
傅踽行笑了笑,"你认为,JW要是没有了我,全靠老温一个人,他还能把JW带回到曾经的地位?能不能,你心里应该很有数。所以,其实现在这个地步,不管你跟着我,还是跟着他,大家都是一样的。"
尤洪看着他的眼睛,极笃定的说:"当然不一样。傅,选择很重要,你还有得选。只要你能够舍弃那个女人,你就还有路可以走,甚至于我们还能够回到当初最好的时候。这世上女人何其多,那个女人有什么特别的?你竟然连想都不想一下,就直接放弃了你这么多年建立起来的一切。她值得么?"
傅踽行说:"值不值得都是我的事儿,你们谁都没有权利多嘴一句。回到这件事的源头上,你应该弄清楚究竟是谁在搞事儿,如果你们每一个人都坚定不移的站在我这边,相信我,一切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这件事是老温弄出来的,一切都是他在从中作梗,他想要自立为王嘛。我知道,我都知道,可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为什么我会选择相信他,而背弃你。这么些人都要背弃你,难道你就没有问题?中东之行,如果你没有做出那样的决定,老温根本就不会有机会。而你,明知道有陷阱的情况下,让人义无反顾的扑出去救人,那女人可能很感动,但作为你的手下,我们所看到的是一个不明智的领导者。是一个为了女人,可以放弃城池的狗熊。当初有多少人进JW是因为你,如今就有多少人因为你而放弃JW。"
傅踽行抽完一支烟,没有再点,尤洪主动伸手拿过烟盒,抽了一根递给他。傅踽行没接,轻笑着反问:"那我问你,如果不是老温这多此一举的愚蠢行为,JW会是什么样?"
尤洪:"没有老温也会有别人,按照你的状态,JW迟早是要毁在你的手里。"
"那我再问你,JW和踽宛究竟谁是创始人,谁在里头倾注了全部的心血,JW和踽宛能有今天的成就,谁付出的更多?"
"你。"尤洪没有犹豫,"所以,到现在为止,你还有机会。我知道你还有机会选择,只要你把那个女人杀掉,没有后顾之忧,到了那个时候,没有人能够阻挡你,也不会有人能够威胁你,对不对?"
傅踽行看着他,并没有立刻回应。他往前坐了坐,一只手撑着下巴,说:"尤洪,如果我让你杀了自己的母亲,你愿不愿意?"
尤洪一愣,没有说下去。
尤洪的母亲是个女人,应该说是被迫成为的女人,村妓,村里所有的男人与她都有一腿。她做这些,是为了给尤洪一个好的生活,一个女人,什么本事都没有,唯独有一张好看的脸。
她曾经努力工作过,但因为这一张脸,招惹了很多是非,每一份工作都做不久,还拿不到应有的工资。
后来,尤洪生了一场大病,她没有钱,迫于无奈,最终还是走出了那一步。
至此之后,便再没有上过岸。
如今,尤洪的母亲得了老年痴呆,很多事情都已经不记得了。
被尤洪安置在了一个偏远的小镇里,雇佣了一个小保姆,他很少回去,只每年寄一大笔钱回去。他心里最重要的人,就是这个母亲。
尤洪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了,看来,咱们还是谈不拢,既然谈不拢,也就没有必要继续谈下去。我也知道我会怎么选择了。"
傅踽行:"选择很重要,你跟我很久,我也希望你能够有一个正确的选择。"
"我希望你可以再想一想,好好的考虑一下,考虑清楚,那个女人究竟值不值得你这样做。"
话音落下,会议厅的门打开,ST站在门口,斜倚在门上,笑眯眯的说:"聊的差不多了吧?"
尤洪先起身,背脊挺得笔直,走到门口,与ST对视,两人体形差不多,身高还是尤洪高一点,他微微扬着下巴,说:"劳烦把我送回去吧。"
ST侧开身,招呼了人过来,把尤洪带走。
傅踽行坐在位置上,把掉在桌上的烟捡起来,点燃后继续抽完。
ST说:"一起去喝一杯?"
傅踽行说:"好啊,正好犯了酒瘾,想喝一口来着。"
ST:"家里那位不要紧吧?"
"有什么要紧。"
他说着,起身走到ST身前,扬扬下巴,说:"走吧,在这儿喝还是换地方?"
"就在这儿,有不少好酒,在地下室。"
"好。"
……
林宛白他们在山庄酒店多住了两个晚上,才启程回家。林宛白算是放下所有的事儿,一心一意的陪了傅林笙两天,陪他玩沙子,玩水,搭积木,玩车子。做什么都陪着他,起居饮食,也全部由她负责。
蓉姨就只在旁边搭把手,母子两的感情升温很快。
这两天,很难得傅林笙一句也没有提起傅踽行。估摸着那天傅踽行发脾气,真的伤到了他小小的心灵,这么点大的孩子,已经开始会记仇了。
中间,林宛白给他打过两次电话,都没接,想来是在忙,她也就没有再过多的打扰。
回去以后,开始进入假期。傅踽行似乎挺忙,一直没见着人,电话和短信也都没什么回应,这让林宛白心里没底,不知道情况究竟怎么样。
但在家里心慌也没用,日子还是要继续过下去。
她找了个时间,直接登门去找梁知夏。
她让陆勉提前查过她的行程表,知道她哪天在家,就直接杀了过去。
她早上过去的,在门口敲门敲了十多分钟,梁知夏才迷迷糊糊的出来开门,头发乱的跟鸡窝一样,她打了个哈欠,看到林宛白,翻了个大白眼,说:"你的毅力要不要那么强,一刻不停的敲了十多分钟的门。万一我不在呢?"
"那我肯定是知道你在家,我才过来的,绝对不跑空。"林宛白进门,屋子倒是收拾的挺干净,房子不大,标准的单身公寓,结构还挺好,装修的也很温馨。
她睡觉在楼上。
梁知夏进卫生间洗漱,林宛白就自行到客厅坐下,打开电视,又起身去厨房烧水,"你吃过早饭没有?"
"没。"
林宛白看了一圈,没什么食材,不过有方便面,她就给煮了一碗。
刚煮下去几分钟,梁知夏就闻着味道出来了,头发上还定着泡沫,"啧啧,好一个贤妻良母,一来就给我煮早餐,好幸福啊。"
"幸福吧,你要是在家住着,每天起来都有现成早餐吃,岂不是更幸福么?"
"有早餐吃是幸福,可每天起那么早,我真的吃不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能多睡一分钟,我都不想早一分钟起来。而且,我也不能一直住在你家啊,多不好意思,白吃白住的。"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妈当你半个女儿,我现在忙的没时间陪她,有你在她身边,她开心的很。现在你搬出来,她每天都很想你,已经给了我任务了,让我劝你搬回去。有什么条件,你只管开,我一定满足你的要求。"
梁知夏站在琉璃台前,抓着头发,瞥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回卫生间继续洗头去了。
林宛白也没追着念叨,继续煮面。稍后就把面捞起来,又顺便给煎了个荷包蛋,放在表面上。她洗干净手,脱了围裙,回到沙发上继续看电视。
二十几分钟后,梁知夏出来,头发用干发毛巾包着,端着面过来,直接坐在地毯上。
林宛白把准备好的温水递过去,"先喝了。"
梁知夏依言,一口气喝完,然后开始吃面,先把荷包蛋吃掉。
林宛白瞧着她吃,也不说话,等她吃了大半,才开口,说:"睡了我舅舅,感觉怎么样啊?"
话音未落,梁知夏噗的一声,嘴里那一口汤全部喷了出来,然后开始咳嗽,余光瞥她一眼,因为咳嗽的缘故,一张脸慢慢变红。她擦了擦嘴,先去倒了杯水喝,"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别装了,林舟野已经交代了,你还在这里帮他瞒什么瞒。"
"他说了?"
"对啊。你们两个。有点事儿,我还能看不出来?当我傻子啊。而且,你搬出去也搬的太诡异了点,你要是不搬我可能还觉不出问题,你这一搬,不明摆着告诉我有猫腻么。说咯,你是开心呢,还是开心呢,还是开心呢?"
梁知夏双手握着杯子,挡住半张脸,想到那个晚上,脸更热了,心跳都不受控制的加速。
林宛白挑眉,"看样子,你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