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找来(1 / 2)
逃奴!什么诡!陈六郎眉头拧起来,这不是别人吧?竟然知道四平一直跟着他,那么只能是那些人,竟然找过来了?
还要逃奴这是什么意思?虽然这些年来一直让四平跟着,就像一个长随一样,但绝对没有把四平这个孩子当成了奴仆。
他曾经想让四平好好念书,说不定能够走出来一条新路,要知道陈家的孩子们一个个都送去念书,却发现不是那种会念书的人。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四平不愿意留在家里念书,他说要跟着陈六郎一起上路,再加上陈六郎也发现妻子儿女并不喜欢四平,因此他就带着四平一起上路。
他永远记得小小的四平那时候瘦的是皮包骨头,却被当成了准食物,那时候的他一脸的麻木,根本就没有啥反应。
救下四平的那一个晚上,还是小孩子的他哭着睡过去,那一只小手紧紧抓住陈六郎的衣服,早就当了父亲的他竟然第一次心软了。
虽然他早就做了父亲,但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和儿子相处后并没有培养出来什么感情,儿子们都更愿意和亲娘在一起,对他们来说他就是一个陌生人。
他一年到头在外面的时间居多,和孩子在一起的时间很少,以至于最后成为一个陌生人,有着格格不入的感觉。
而四平的出现让一直以为自己没有做父亲潜质的陈六郎从心里喜欢这个孩子,就没有让那个孩子签卖身契。
这件事他没有告诉其他人,毕竟这些年来能够作为心腹的人都是签卖身契,四平属于一个特例,属于极个别。
他不可能把所有的奴仆变成自由人,社会主流是这样的规则,他一个平常人还是不要去挑战社会规则,因此他才会没有告诉其他人四平一直是自由人。
四平后来曾经问过他,他告诉四平:他把四平当成自己的子侄,不会让他签下卖身契,他希望四平将来娶个好媳妇,有个自己的家。
四平当时大哭了一场,他就没有再追着要签什么卖身契,但他变得更加勤劳,也一直愿意跟着陈六郎一起外出。
事实证明陈六郎没有看走眼,在他最危险的时刻是四平带着他逃走,在平常时更加是尽心尽力帮着陈六郎。
在他看来四平就是他的孩子,所以绝对不乐意听到什么四平是什么逃奴,连卖身契都没有签的人怎么可能是逃奴?
他站在那里看着,就见四平跑在最前面,跟着那些人里都带着一些东西,好在到了妹妹这里来之后四平跟着凌霄学习了一下打架的本事,身手比之前强了很多,才没有被人抓住。
即使如此因为这一次追踪过来的人比较多,四平还是有些支撑不住,好在他知道这里是七老夫人的地方,应该有主场的好处。
这不村里的男人们都认识出四平,自然想帮着四平,可他们又不知道逃奴是怎么一回事,但还是让那些人有些忌惮。
陈六郎整个人处于暴怒状态中,他忍无可忍地大喝一声:“谁敢到陈家庄来捣乱?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盘。”
说话间他缓缓走出去,而这时候四平看见了他,就摇着头连声说:“老爷,不要出来。”虽然陈六郎的病情有所好转,但四平还是不想让陈六郎和自己的孩子对上,养病的人戒骄戒躁。
说话间四平就准备下了骡子,而一直追着四平的人也看见了陈六郎,有人就感觉出来不对劲,眼睛微微眯缝了一下,心里有了打算。
还有人看见了陈六郎后一下子认出来是谁,心里明白他真的没有死,好好的活着,只是他整个人站在阳光底下,并没有什么畏惧阳光的样子。
也有人根本不认识陈六郎,但他们都看向新冒出来的人,还有庄子里的人拿着各种农具奔跑着过来,一个个都是气势汹汹,让那些人也感觉有些不对劲。
四平到了陈六郎面前刚想要说什么,被陈六郎一下子拉住,“他们早早晚晚要找过来,现在也算是很晚才找到,正好给他们说清楚。”
说完他上前一步就挡在四平前,看着那些追着四平的人说:“我倒是想要看看是谁想要把四平当成逃奴?怎么我都不知道四平什么时间加入了奴籍?”
这时候有认出来陈六郎,感觉不对的人一直有些目瞪口呆,这怎么可能?陈六郎不是被烧死了吗?那么现在站在这里做什么?
也有人和陈六郎的目光对上,就见年纪一把大的陈六郎面色红润,整个人显得很年轻,感觉大事不妙的人连滚带爬地下来见礼,“见到老爷。”
陈六郎没有搭理他们,而是背着手看向最后的那一个骑手,说起来那是自己的小儿子,此刻的他有些目瞪口呆看着站在那里的父亲,却发现他活得十分滋润。
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发现父亲的样子还好,他还以为父亲不敢出门,想不到父亲还敢出来见人,真的是出人意料。
他渐渐回过神来,猛然间恍然大悟,应该这是姑姑的地盘。这一两年姑妈只是和他们断绝了关系,但没有打上门来,让他们都以为父亲只怕死了,姑姑对他们彻底绝望,不愿意搭理自己。
过得十分越来越不好的兄弟们这段时间里就会常常回忆起当时父亲还在,他们一家子人有姑母照料的好日子。
可这个好日子是被他们自己作坏了,他们又不敢去找姑姑,越发不好过后的他们就想着父亲是不是有私财在?
要知道亲娘死后的父亲就没有再续娶,也没有什么妾室通房,怎么看都感觉自己父亲的手里有些余财,可惜的是他们在父亲回家时没有心思管这种事情。
后来就急着处理掉父亲被烧死有可能出现的问题,以防止外人扒出来现实情况后找他们算账,导致等到大家分家后各个喜气洋洋,陈六郎的儿子们并没有注意到家里的金钱大部分是陈六郎挣回来的,一个个都觉得自己当家作主,没有人在上面压着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