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这道理女人都懂(2 / 2)
“哟,是晴梅啊,啧啧,真是越长越俊俏了,可惜呀可惜,陪在大夫人身边,哪里能有什么机会……”田奶娘说着,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眨着一对三角眼,没继续往下说,意思却是明摆着的,长得俊俏的丫头,往往不会一直是下人,而会爬到上头做主子,大夫人邱氏向来不受老爷待见,连带着她身边的丫鬟,也不会有爬床的机会。
晴梅只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姑娘家,哪里听过这等含沙射影的龌龊话,当即气白了脸:“田奶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什么意思,你心里不是应该很清楚么?”田奶娘哼了一声,笑得轻蔑,“别以为整天摆着个冷脸子,我就不晓得你肚子里是些什么花花肠子……”
“晴梅,我饿了,让你给我买的冰糖葫芦呢?”段可茹打断了二人的争吵。
晴梅将冰糖葫芦递给她,狠狠瞪了那田奶娘一眼,脸上余怒未消。
“走,我们回去。”段可茹淡淡看了一眼那得意洋洋的田奶娘,和那些围在一旁,幸灾乐祸的丫鬟们,心中早已有了一个主意。
晴梅显然余怒未消,不解地问:“小姐,你为何就这么放过田奶娘?这人实在太可恶,竟敢当着你的面侮辱大夫人!”
段可茹并未回答她,反问道:“我让你办的事,办得如何了?”
晴梅从怀中掏出一包药,递给段可茹说:“我一路跟着那翠莲,见她去药铺买了几服药,喏,就是这种,大夫说这是专治伤寒的,说是药性太温和,效果不甚好,现在已没多少人用了。”
“伤寒?”段可茹接过那药,思忖道,“近来,府里似乎并没有人患这种病……”
“是了,我也有些想不明白……或许这药,是那翠莲买给自己吃的,我们这些下人身子骨硬,有些小病小痛的,也没人看得出。”晴梅猜测道。
“你将这药好生收着,别弄丢了。对了,爹难得来看娘一次,你叫厨房多烧几个菜,我要留爹在这儿用膳。”段可茹说。
晴梅抿嘴一笑:“小姐,你就是不留老爷,老爷今夜也会歇在夫人房中的。”
说着,将药放入怀中,转身往厨房去了。
这夜的菜肴很是丰盛,段可茹特地打听了父亲爱吃什么,让厨子一样一样地做了,却没给自己邀功,而是借晴梅之口,说这一切,都是母亲邱氏特地安排的。
事实上,邱氏哪里晓得段怀鸣的口味?虽说嫁入段府已有八年,但她连段怀鸣平日里喜欢做什么,都不太清楚。
段怀鸣自然没想到,这是女儿段可茹的主意,吃得正欢,忽然听见段可茹嘀咕道:“娘,我今日听田奶娘说你不懂道理,可为何晴梅和采盈都说,你是最讲道理的人?”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段怀鸣皱起眉头,放下了筷子。
这严肃的神色,将段可茹“吓”得浑身一抖,小脸皱成了一团:“田奶娘就是这么跟茹儿说的……她还说,那个什么道理,女人都应该懂,可是茹儿也听不懂……”
邱氏听了,脸红一阵白一阵,将女儿搂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哄着,责问一旁的晴梅:“你怎么让大小姐听见了这种混账话?”
“不关晴梅的事……晴梅那时给茹儿买冰糖葫芦去了。”段可茹含着“眼泪”说。
“是哪个田奶娘?马氏房中的那个?”段怀鸣问。
若是平时,这等小事,他是不会管的,但今日当着妻子的面,还是得做做样子。
邱氏这个冷美人,好不容易有了几分娇妻的味道,他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任由这种事破坏心情?
“回老爷,就是那马氏房中的田奶娘。”晴梅低垂着头地说。
“她真是这么说的?”段怀鸣又问。
“回老爷,的确是跟茹小姐讲的一样。”晴梅答道。
“好!好!我不过短短数月未归,家中就出了这等恶奴,将那田奶娘给我叫过来!”段怀鸣的脸色很不好看。
“爹”,段可茹上前拉了拉段怀鸣的袖子,“为什么田奶娘要说娘的坏话?”
段怀鸣有些不耐烦,说道:“下人向来粗俗,自然是口无遮拦的,所以才要罚。”
“现在连一个奶娘,都敢骑到我的头上了……”邱氏摇着头,连连冷笑。
她向来不喜欢与人相争,不想因为得罪他人,所以被人看成了软柿子,看来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若不是腰板硬,下人哪里敢议论主子?”晴梅在一旁不动声色地提醒。
去马氏那儿叫田奶娘的,不是晴梅,而是采盈,这也是段可茹一开始就想好了的,身旁随时留着个口齿伶俐的下人,总归不是件坏事,有些话不便说的,就可由她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