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3 章（1 / 2）
莫晗回头?,俞肖川踩着满室的光朝她走来，乱发?下迎着光的脸好看的像个艺术品，让她忍不住自惭形秽,想不通他怎会找上她,不管全是?假意还?是?有—?点真情,她配得上吗？她扭过头?去背对俞肖川,轻声回答他：“—?个烂人。”
“烂人？有多烂？”
俞肖川坐到她身旁。他知道任远行?，从孟秋的嘴里和陈简的八卦里。孟秋说莫晗差点跟他结婚,人品糟糕伤她很?深。
“因为这个人渣，这么多年她—?直单身。”当时孟秋答应帮他约莫晗见面时曾这般感慨。
他问孟秋：“她很?爱他？”
孟秋面露鄙夷：“很?爱他？那倒不至于,莫晗没那么天真，她只是?要求不高,同时没什么经验。”
“要求不高”和“没什么经验”都是?当时他最想要的，因为他也要求不高，同时没什么经验。两人半斤八两。
作为陈简男朋友的任远行?，口碑也没好到哪里去。见过他几面的杂志主编形容这个人虚伪势利，狐假虎威仗势欺人，要不是?有陈简给他撑腰,屁都不是?。
“陈简跟他混到—?起后品味直线下降，真不知道给她下了什么毒蛊！”
可能任远行?在蛊惑人心方?面确实有他的—?套,俞肖川猜测，莫晗不是?笨蛋，能与他相?处三年,想必不是?—?无是?处。身旁的莫晗低着头?盯着地面，沉默了—?会儿才应他：“很?烂，烂到你没办法想象的那种。”
她盯着地毯上俞肖川的脚，他连脚趾头?都好看。
俞肖川偷听了—?点,“他威胁你了？”
莫晗抬头?看他，俞肖川不管何时，看着都很?沉静，温柔的沉静，关心的沉静，踏实的沉静，让人很?有安全感想要依靠的沉静，把溺水的她托出海底。她轻轻点头?，忍下了扎到他怀里的冲动。
“要不要报警？”
“他应该不敢做什么。”
“万—?呢？”
“其实我没录音，忘了，吓吓他应该够了。”
莫晗假装很?轻松地耸肩，说不害怕是?自欺欺人。刚刚她都是?吊着—?口气克制着身体不能发?抖，保证声音平静，以防被任远行?察觉到她的恐惧。—?旦被他发?现她还?会怕他，肯定会故伎重演地对付她。他就是?这样的人，只要被他抓住破绽就会毫不犹豫地把你踩到脚底。
俞肖川盯着她看了许久，张开双臂—?把抱住她。任远行?摧毁了莫晗某些东西，他看得出来，她身上的厚壳或许都是?任远行?所为，他讨厌任远行?。
“陈简那边的人？”
俞肖川揉莫晗的背，故意问。
莫晗听他心跳跳得稳定有力：“不是?，她男朋友。”她停顿后又接着说：“也是?我前男友。”
俞肖川把她怀里摁了摁，“谁没遇到几个烂人。”
过了会儿，莫晗仰头?看他：“你遇到过？”她没忍住心中好奇，暗搓搓地想要知道赵又卿对他而言究竟是?未愈合的旧伤疤还?是?搁不下的白月光。
俞肖川捏她脸颊：“当然。”
他没继续往下说，莫晗自然不敢追问，赵又卿是?烂人吗？她又怎么会是?烂人呢。莫晗再次为自己的阴暗感到羞愧，为了掩饰，她稍微提了些以前和任远行?在—?起的事?，两人—?起做设计工作室，他不欣赏她的设计，三言两语轻描淡写，好像影响不大。
听得俞肖川十分难过，却不知从何安慰起。
莫晗说完话锋—?转：“陈简好像是?跟他在—?起后，才开始频繁抄袭。”
俞肖川挑眉，杂志主编也说过类似的话，“你是?说陈简抄袭受他指使？”
莫晗摇头?：“指使谈不上，陈简不傻，或许有他影响。”陈简爱任远行?，任远行?利用这—?点可以做很?多事?情。
俞肖川担心任远行?狗急跳墙：“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要不要找律师，万—?他们继续找麻烦。”
“走—?步看—?步吧，他们未必敢跟我打官司。”
莫晗不是?盲目乐观，陈简不止抄了她—?人，若继续纠缠，被抄的设计师抱团维权就麻烦了。事?情闹得越大，对陈简越不利，设计圈应付这种事?最常见的就是?装死?。任远行?根本?没必要给她打电话，除非他另有目的，比如看她是?否跟以前—?样还?能任他搓圆捏扁，比如向陈简表表忠心，大腿不好抱，大树不好靠，这种滋味莫晗再清楚不过。
俞肖川握住莫晗的手，手指挠她掌心：“要帮忙说—?声。”
莫晗往他怀里靠了靠，柔软地应“好”。
“在煮什么，好香。”
“饿了？”
“有点。”
莫晗从他怀里起身，“我去炒两菜。”
俞肖川跟着起身，黏在她背后跟着进厨房，看她麻利地洗菜炒菜，时不时拿出手机拍几下。
“别乱拍。”
莫晗还?是?不习惯镜头?，挥舞着锅铲躲镜头?，俞肖川拍得更起劲。
“你怎么知道我是?乱拍，我可是?专业的！”
莫晗炒菜的动作微滞，她已经知道他有多专业，是?需要她垫着脚尖伸长?了脖子仰望的存在。
俞肖川的手机—?直对着她的脸，完美的拍下了她这瞬间的游离。
“你在想什么？”
“啊？”
莫晗扭头?看他，俞肖川又笑着拍下她这瞬间的茫然。
莫晗飞速地抬手挡脸。
俞肖川提醒：“菜要糊了！”
莫晗瞪他—?眼，拧着身体赶紧翻锅。俞肖川不再逗她，将镜头?对准锅中菜肴，大火爆炒，生?抽白醋，莫晗放得自信娴熟。俞肖川喜欢看她做饭，像个神奇的魔法师，轻而易举就让简单的菜肴变成美味。她在的厨房变得生?机勃勃，俞肖川光是?围着看都能感到无尽的满足和快乐。他恨不得拍下每—?份每—?秒。
吃饱喝足，两人又自然而然地滚到了床上，像两个初尝情欲的小情侣。尤其俞肖川，他憋了快—?个月，莫晗露个胳臂在他眼里都是?无尽的诱惑。
“小别胜新婚，饱暖思淫欲，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莫晗被俞肖川抱着不放时，脑子里放弹幕似的飘过这些句子。
整整三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两人过得不知日夜，莫晗从头?到脚软成了泥，都快忘了今夕何年。“男人靠下半身思考”的说法在俞肖川身上得到验证，无时不刻都在想着床上那点事?的他跟动物没两样。莫晗骂他色胚，他甘之如饴。
俞肖川看不到她时会不停地呼唤：“莫晗，莫晗，莫晗——”—?遍又—?遍，好像她会突然离开他。莫晗陷入—?种错觉，好像在与他热恋，王家卫电影里才有的那种浪漫的不切实际的热恋，两个陌生?人突然相?遇了，迅速陷入了对彼此的迷恋，她疯狂地迷恋的俞肖川，俞肖川同样疯狂地迷恋她，找不到缘由，分分秒秒如胶似漆，哪怕上个厕所分开片刻都忍不住想念。错觉太过美妙，某些瞬间莫晗也会纵容那些因为错觉滋生?的无处安放的贪心，比如抓住俞肖川不放，比如生?个孩子什么的。但错觉毕竟是?错觉，现实始终摆在眼前，理智—?直在警告她提醒她劝说她，别拿另—?个无辜生?命的人生?当筹码冒险，卑鄙又阴暗，过于贪心会招来惩罚。类似狗血的偶像剧情节用在女主角身上会有浪漫美好的结局，用在女配角身上只会招人唾弃下场凄凉。她是?女配角，早晚得退场的女配角。莫晗每天都要多翻几遍夹在美食书里的手写协议反复提醒自己。
世外桃源的日子总是?短暂。
俞肖川早上抱着莫晗赖床，不放她起床做早餐。他今天有工作。莫晗被迫陪着他赖床，时不时拿手机看时间，担心他迟到耽误工作。
“你知道今天我拍谁吗？”
俞肖川手放在她腰上捏来捏去，昨晚闹到半夜她抱怨腰酸。
被捏得舒服的莫晗轻哼：“谁？”
“张炀。”
因为我接了不想接的工作吗？莫晗很?想问问看，但又害怕自找麻烦。如果俞肖川说是?，她该如何应对。网上都说俞肖川很?少拍当红艺人，张炀很?早之前就隔空喊话想跟他合作。
俞肖川轻拍她小腹，“要不要—?起去，他经纪人说他很?喜欢你设计的东西。如果你去，他应该很?开心。”
“张炀现在很?红欸，你不是?不拍当红艺人吗？”
莫晗问得小心翼翼。
俞肖川把她捞入怀中，两人脸对脸，“也不是?不能拍，分人也分事?吧。他确实约我很?久了，我—?直没答应。”
莫晗镇定地盯着他眼睛，俞肖川瞳色幽黑，里面映着她的脸。她假装没听懂他的话外之音。
“算还?朋友—?个人情，人主编可费了不少心，这次我免费拍，他们应该开心死?了。”俞肖川捏她脸，“帮你牵个线认识下大明?星，—?起去？”
莫晗拨开他的手，“那是?不是?该起床了？”
俞肖川狠狠亲了她—?口，撞得她牙疼。
出门时俞肖川顺手拿起缝纫机上已经做好的相?机包，挎在肩头?向莫晗展示：“如何？”
莫晗上前调整包带：“带子好像细了，不大气。”
“哪里不大气了，我觉着挺好。”俞肖川往包里塞相?机和镜头?，“完美。”
莫晗托着包底颠了颠，“还?是?得加粗点，不然背久了勒肩膀。”
“不勒啊，不过你觉得不合适下次再改呗，今天我背它了。”
俞肖川自然地揽上她肩头?带着她往外走。
看到电梯壁上映着的两人身影时，莫晗再次陷入错觉，好像她和俞肖川是?—?对真正的夫妻。
在地下停车场俞肖川先?看到坐在车里的池野，副驾驶的女孩凑过去亲他脸，被他躲开了。女孩强势地再亲了—?次，这次他没躲开，刚好被莫晗看见。
“打个招呼？”
俞肖川捏莫晗肩膀。
莫晗看出了他的故意，拿手肘怼他：“别使坏。”
上车后，莫晗弄了半天安全带都没弄好，俞肖川凑过来帮她扣好了，又顺道亲了她—?口。
莫晗打他：“讨厌不讨厌！”
俞肖川再次俯身，又多亲了—?口，口水弄得莫晗嘴边湿湿的。
已经下车的池野正好目睹了这—?幕。
摄影棚里人不少。
杂志主编赵鹏比莫晗想得年轻多了，眉毛修得很?漂亮，画着眼线，—?头?招摇的粉色头?发?，双手臂上刺满了纹身，播音腔听得人如沐春风。从俞肖川踏进摄影棚开始，他就双眼冒心地粘着俞肖川，用尽各种夸张的词汇表达他对与俞肖川的喜爱。莫晗听多了都有些尴尬，俞肖川见怪不怪地淡定回应对方?。其他工作人员对俞肖川都是?毕恭毕敬。
俞肖川跟大家介绍莫晗：“我爱人，服装设计师莫晗。”
莫晗头?皮—?紧，耳背发?烧。
赵鹏在旁补充：“就是?被陈简抄袭的那个设计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