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1 / 2)
沈襄出身成谜,他也曾猜测他是否为隐世家族中子弟,如今想来......
沈襄见他思索着,只轻叹一声,便道:“为师知你心思,为师非是隐族之人,只曾有机缘见识过罢了。”
“师父所见为何?怎竟如此忌惮他们?”沈瑜林也不分辩,只好奇道。
沈襄却不愿多提,道:“此事为师会替你解决,明年的春闱,用心考学方是正经。”
沈瑜林淡淡一笑,敛去眸中异光,应了是。
他虽急于求成,却也不是不知事的,王爷既将此事交给他,又派了暗卫护持,想必已将此事了解了个透彻,有七成是想送他一份功劳,但他并不想同沈襄说这些,他知道,沈襄是真的关心他。
何况,春闱确是近了,他若此时占了太多功劳,此消彼长,难免被压制,且他于谋臣之事并不精通,仕途才是正道。
绕来绕去,只怕这功劳还得砸到于尚清头上去。
他那三姐姐,可惜了。
也罢,好在他筹谋良久,秋起轩里还有他为她初时相中的齐笑之。
这人也出身寒门,少时学业平平,直至入仕才渐露头角,他于刑讯断案之事上天资别具,后任刑部尚书,官声极好。
虽比不得于尚清,但他对发妻很敬重,妾室也没有生下庶子的,此人还留下一个“妻贤妾恭,笑之悦之”的典故。
青史惜墨,官员后宅之事多是匆匆一笔带过,所以他虽知不少大器晚成之辈,小心斟酌之下,只圈定了一个齐笑之。
因着这些年刻意经营,齐笑之同他虽非莫逆知交,也算好友,离他那姐姐及笄还有些日子,待四月回了书塾,且再探他口风。
将案子卸给了沈襄,沈瑜林对于尚清告知了原委,又道:“先前是瑜林托大了,师父说得郑重......于兄,这一遭却是将你陷了进来......瑜林心中着实是......”
说着,折身一礼。
于尚清苦笑一声,将人扶起,道:“我是不妨什么的,只是昨晚安儿荣儿起了疹子,也不知熬不熬得过......唉,总归莫让我走在他们前头罢。”
沈瑜林心知这便是于尚清与那商户女结缘之因,再次叹了声他那姐姐的短视。
“于兄所言,可是那......千金疹?”沈瑜林迟疑道。
千金疹不是大病,富贵人家几剂好药便消了,连疤也不会留一点,穷人家便只能熬着,大人倒没有什么,小孩子却是很难熬过去的。
于尚清叹道:“正是呐......唉......”
既有了拒亲之事,沈瑜林也想弥补一二,此时便道:“瑜林识得宫中一位专精小方脉的太医,不知是否可以让他为二位贤弟瞧瞧?”
他言下之意,却是要帮于尚清一把了。
于尚清有些文人的傲气,但他对一双幼弟实在是掏心掏肺了,脸色变换几下,咬了咬牙,竟是折身到底,对着沈瑜林行了一个全礼,他郑重道:“今后瑜林若有差遣,愚兄以死报之。”
沈瑜林虚扶他一把,目光中滑过一道莫名的神采。
待你青云直上时,再说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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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的当铺离沈府很近,两盏茶的工夫拐个弯便到,正开在永宁街后巷里,前面是铺子,隔一道门帘便是小院。
沈瑜林顿在帘后,手中几张诗稿越握越紧,齐笑之疑道:“瑜林......你,怎么了?”
沈瑜林回神,轻笑一声,道:“里头许是义姐在同母亲絮话,我们倒不好唐突了。”
齐笑之皮肤微黑,五官倒是极俊,他扬眉笑道:“也罢,便去我家罢,我有个哥哥,是前科进士,正好教他指点一二。”
沈瑜林笑道:“怕是不能了,瑜林同义姐许久未见,心中惦念,还是改日罢。”
齐笑之本是个爽快人,便道:“也不好打扰你一聚天伦,算了,下次可一定得来。”
沈瑜林笑道:“那待下回再请你吃我娘亲做的芋面糕。”
齐笑之摆摆手径自去了。
沈瑜林回身,面色一沉。
“我为何要拒了那人,陈大哥不知么?”
......
沈瑜林掀帘,果然见一美貌少女双目嗔怨地看着......
赵大舅?
沈瑜林凤眼微挑,略一瞥院内,一身粗麻青衣的陈延青正在角落里抿着唇劈柴。
“我自幼时,心中便......”那少女咬了咬唇,含泪抬头,却对上了一张俊秀绝伦的少年脸庞。
沈瑜林纤长眉羽一扬,却是带出几分邪异轻狂来,道:“这是哪家的花魁娘子,舅舅好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