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1 / 2)
友谊的小船翻地猝不及防,李建军满头雾水,什么叫这种地方!?卡拉OK歌舞厅怎么啦,说的他没去过似的。
深吸一口气,李建军正要和秦燃理论理论。
秦燃眼刀子飞过去,眼珠子往后划了划。
李建军恍然大悟,瞧瞧他这猪脑子,居然忘了车上还有两个小朋友,咋能带坏祖国的花朵。
李建军回以心照不宣的笑容,夸张地哈哈两声:“开玩笑开玩笑的,哪有什么小姑娘,就是三五个朋友唱唱歌跳跳舞喝喝酒,放松放松,我们都是正经人。”
什么叫教科书般的此地无银三百两,这就是。秦燃想堵上他的嘴。
歌舞厅这种地方,正经有正经的玩法,不正经也有不正经的玩法,秦燃一直觉得自己挺正经的,不过现在他觉得自己快被黑的不正经了。
楚瑜微微一笑。
只听过没去过的楚明达趴在椅背上追问:“歌舞厅好玩吗?”
“就那样,群魔乱舞,音乐震天响,没意思。”歌舞厅小王子李建军煞有介事地说道。
楚明达向往:“我长这么大都没去过。”
“好好考你的大学,大学考完了随便你去。”李建军敷衍。
楚明达撇撇嘴坐了回去。
一个半小时后,抵达市区公交总站,秦燃停好车,陪着楚瑜和楚明达下车。李建军懒得下车,坐在车里等。
值班室里的大姐翻着工作日记:“是有一件红色大衣,昨天上午9点多,一个带孩子的女人送来。”
大姐望望楚瑜笑起来:“对方说了,失主是个很漂亮的小姑娘。”
楚瑜状似腼腆地笑了笑。
大姐态度十分和煦春风一般:“按照规矩我们要问一问,衣服有什么特征?”
“口袋里有一块灰色格子手帕。”楚瑜又说了衣服的品牌和尺码。
核实信息之后,楚瑜签字,拿到了自己的大衣,她笑逐颜开,一面高兴失而复得一面欢喜自己没有帮错人。
出了门,楚瑜戳戳楚明达的胳膊:“我说能找回来吧。”
“好吧,我承认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楚明达耸耸肩。
楚瑜嘴角一翘,看向秦燃:“晚上我请你们吃饭吧,谢谢你送我们回来还陪我来找衣服,同时庆祝我找回衣服。”
楚明达积极赞成:“这个可以有。”
楚瑜笑眼盈盈望着秦燃:“就给我个机会谢谢你们吧,不然我都不好意思了。”
“行吧。”秦燃声音带着笑意。
楚瑜喜上眉梢。
最兴奋的是楚明达:“我们去哪儿吃?吃什么?”
“三鲜楼怎么样?”楚瑜想起之前李建军提到的地方,听语气应该是个不错的地方。
楚明达张了张嘴:“全市最贵的海鲜酒楼,你想大出血吗?”
楚瑜背着手慢悠悠道:“我血很厚。”
楚明达慕了,媚笑:“美女,你缺朋友吗?陪你一起花钱的那种。”
“我不缺朋友,我缺小弟。”
“姐。”能伸能屈楚明达。
“……”楚瑜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秦燃低笑出声,撸了把楚明达的头发:“小伙子,有出息点。”
“出息能当饭吃吗?”楚明达特理直气壮。
最后,秦燃推荐了另外一家平价特色菜馆。不让小姑娘请客,小姑娘不好意思;上三鲜楼,他不好意思;折中两相宜。
周一早晨,楚瑜再次过上了有车夫的生活,她右手带伤,不能骑车,不只车不能骑,作业也不用交。
在楚瑜主动说明情况后,各科老师表达了真挚的关切,并给予不用交作业的特权。
楚明达羡慕的不行,盯着自己的胳膊碎碎念:“我要不要也受个伤?”
楚瑜扬眉:“作业我都会,不做不影响成绩,你行吗?”
楚明达……不行,感觉自己被鄙视了。
楚瑜点点习题本:“这道题出的很好,把统计这章的主要知识点都考到了,你做做看,别翻课本。”
楚明达头大了一圈,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始写作业。待楚瑜转过身去,他的同桌滕波涛凑过来,看了下页码,翻开自己的习题本,找到这一题,跟着学神走,绝对错不了。同时唏嘘不已:“有个年级第一的妹妹,痛并快乐着。”
疯狂点头的楚明达差点把脑袋点下来,眼泪汪汪看着滕波涛,哥们还是你懂我。
滕波涛赶紧把‘幸好痛的不是我’咽回肚子里。
晚自习结束已经九点,夜色浓稠如墨汁。
经过校门时,楚瑜在小黑板上发现了自己的班级和姓名,她去了传达室一问,保安说有一个她的包裹,首都寄来的。
楚瑜目光一瞥,看见了母亲的名字。
“小姑姑给你寄什么好东西了?”楚明达嬉皮笑脸。
楚瑜笑了下,拿出学生证,又签了字。
包裹有点大,绑在后座后,没了楚瑜坐的地方,兄妹二人便推着自行车走回家,反正也不远。
“累死我了。”楚明达摊在沙发上甩着手,惨叫,“我手断了,我没法写作业了。”
楚瑜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他,拿了剪刀拆包裹。
包裹拆完,楚明达手也不疼了。楚立婉寄了个最新款的随身听给楚明达,彻底治愈他的手伤。
除此之外,就是她的春装,还有些吃的。楚瑜把巧克力牛肉干糖果这些零食一股脑儿塞到茶几下面的抽屉里:“要吃自己拿啊。”
“小姑真疼你,连零食都寄。”楚明达抱着牛肉干盘腿坐在沙发上嚼,“这牛肉干正宗。”
楚瑜拿了一根牛肉干慢慢咬,她妈是疼她的,只要她不和范家人比。在京城,时不时就会意识到差别待遇。离开后,只能看到她妈对她一个人的好,倒是可以心平气和了。这样挺好的。
一周过去,楚瑜的手也好的差不多了。
“今天我会回来的有点晚哦。”楚明达整理着桌上书本,他一个好哥们这周日过十八岁生日,请他们出去吃饭。
楚瑜摆摆手:“去吧,别玩太疯了。”
楚明达笑嘻嘻问:“你一个人在家不会害怕吧。”
楚瑜瞟一眼他,拒绝回答这么弱智的问题。
“哈哈。”楚明达笑着走了。
楚瑜一个人骑车离开学校,在楼下解决了午饭,然后睡了半个小时午觉。醒来发现家里有点脏,便开始打扫卫生。
拎着两袋垃圾,楚瑜出了门,低头掏钥匙打算关门,却没找到:“放哪儿了?”
恰在此时,一阵风突如其来。
“砰。”
这不是关门的声音,这是她心碎的声音。
楚瑜不敢置信地瞪着紧闭的房门,颤颤巍巍摸上最后一个口袋,当然是没有钥匙。
楚瑜做了一个很多人在这种情况会做的蠢动作,用手推了推门,一推推不动,再推还是不动。她崩溃地轻踹一下门,欲哭无泪:“有没有搞错?”
被关之门外的楚瑜和大门深情对望五分钟,五分钟后,楚瑜挫败地靠在门上,陪伴她的是两袋垃圾。
她不知道楚明达去哪儿吃饭,也不知道他几点回来。更残酷的是,她身无分文。难道她要厚着脸皮去下面找家店坐等楚明达?死要面子的楚瑜决定,她还是选择在门口等吧。
楚瑜下去把垃圾扔了,然后垂头丧脑靠着门,整个人都焉哒哒的,就跟被霜打过的茄子。
回家取证件的秦燃见到就是这么幅可怜兮兮的画面,挑了挑眉梢。
听到脚步声,楚瑜以为又是住户,随意瞥了一眼,不想是秦燃,怔了一怔。
秦燃走过去,目光在她和紧闭的房门之间打了个转:“被关门外了,阿达呢?”
“参加朋友生日会去了。”楚瑜声音都焉了吧唧的,细听,还有点小委屈。
秦燃没忍住,笑了一声。
楚瑜不满地看着他:“很好笑吗?”还有没有同情心了。
秦燃赶紧收敛笑意:“谁还没个忘带钥匙的时候,你哥三天两头忘,后来专门在我这放了个备用钥匙。”
这峰回路转来的猝不及防却又充满惊喜,楚瑜整张脸都亮堂起来,热切望着秦燃,第一次如此真诚地赞美楚明达:“我哥真是太有先见之明了。”
忽然间,她看见秦燃笑容顿了顿,她的心也跟着顿了顿,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
秦燃舔了舔牙尖:“……你来之后,我就还给阿达了。”
楚瑜笑容逐渐消失:“人生就是这样,起起落落起落落落落落落。”
秦燃:“……”拿钥匙打开门,秦燃对楚瑜道:“在我这儿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