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可甘为人做嫁裳(1 / 2)
纪后跟她三个庶子的关系绝对谈不上亲密,但好歹算得上礼数周全。不过赵承不一样,不知为什么,纪后对他特别厌恶。纪桓绕了这么一大圈,就为了让纪后松口,“顺便”答应帮他劝今上放赵承就国,可惜没想到,纪后居然连放自己离开长安的打算都没有。
……他们兄妹间到底是不是一条船上的?明明纪平让他尽快离开的!
出了椒房殿,还得走好大一段路才能到他停放马车的地方。纪桓的伤还没好利索,走走停停很是吃力,脑子也不太灵光。琢磨了一路,他也只能想到,如果纪后实在不松口,他就只好过些天再去找一回纪平了。
他不知道,真正头疼的事还在后头。
纪桓回到长祚宫他暂住的偏殿时,天已经完全黑了。这一天折腾得他精疲力尽,只想好好睡一觉。结果纪桓刚点上灯,就看见脸色铁青的赵承正在他榻上坐着呢。
纪桓愣了半晌,然后干笑了两声,硬着头皮说道:“大王,您怎么回来了?”
为了见一回皇后,纪桓可谓殚精竭虑。他自问把赵承支出去的理由十分合情合理:昨日出使西域的使者回长安,其中碰巧有纪桓一个朋友,为齐王赵显带回了几名胡姬。赵显大悦,广邀嘉宾,纪桓便以“为兄长道贺”为由,把赵承赶去了齐王府。
可是谁知道他这么早就回来了?
赵承在这枯坐好几个时辰,怒火本来都烧得没边了,这会一见纪桓蜡黄蜡黄的脸色,愣是憋回去了一半。他咬牙切齿地换了好几种表情,最后冷哼了一声,恶狠狠地问道:“先生今天换药了么?”
纪桓一听这意思,心就放了一半,虽然赵承这话问的活像是“先生今天杀人了么”。他展颜一笑,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臣无碍。”
他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这句“无碍”捅了马蜂窝。赵承霍然起身,猛地上前两步,钳住纪桓的手腕,冷笑道:“无碍?先生莫非以为自己现下就能走马章台了不成?”
纪桓:“……”他果然还是不能驾驭少年的喜怒无常啊。他正头疼怎么哄着突然发脾气的孩子——主要是他不大知道问题出在哪——赵承却突然放开了他的手,大跨步走出了偏殿。
纪桓糟心地揉了揉被赵承攥得生疼的手腕,突然觉得如果今上百年之后常山王继承大统,他至少能符合一条“天威难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