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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说,这是寄给陈一的?
寄巧克力的寓意又是什么呢?
一头乱麻,陈一决定暂时不要多想。
一个巧克力而已,证明不了其他东西,说不定是之前喜欢夏北光的客人寄过来的。左右现在自己要搬去姜兴家了,想来那巧克力往后也不会有了。
他心里虽是这么安慰自己的,却总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似有一块厚重阴翳沉沉地压着,叫他透不过气来。
自己一定是遗忘了什么东西。
陈一想。
……
夏向阳见到面前的别墅的时候,脸上神情有一瞬间地空白,他揪紧了陈一的袖子,有点茫然地睁大了眼睛。
陈一捏了捏他的脸:“这就是以后我们的家了,开不开心?”
夏向阳很显然还是有点懵的,头重脚轻,难以置信,直到被陈一牵进别墅时脸上还是有点懵懵懂懂的。
陈一一路把他领到一个玩具房的时候,夏向阳却没有进去,而是指着房门问:“这是什么?”
“你姜兴哥哥给你准备的出院礼物,喜欢吗?”
夏向阳脸上没有陈一想象的喜悦,而是有点忧心忡忡的,小眉头都皱了起来:“那这里是姜兴哥哥的家吗?”
陈一仔细思索了一下:“这里是我们跟姜兴哥哥的家。”
“为什么姜兴哥哥要对我们这么好呢?”
夏向阳问。
陈一说:“因为姜兴哥哥想和我们一起生活。”
夏向阳想得眉头都要打结了,还是满头雾水。
“去玩吧,没事的。”
陈一又轻轻推了他一把。
夏向阳小心翼翼地踩在地上毛茸茸的卡通地毯上,他抬起头三百六十度环顾了四周一番,脸上流露出惊讶的神情。
“你不是很喜欢水床吗?躺上去试试看。”
小孩就蹑手蹑脚地爬了上去,试探性地拍了拍,在意识到这个东西可能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坚固之后,夏向阳就忍不住翻了个身子,然后终于抑制不住地开始满床打滚了,口吻中的惊叹与赞善显露无疑。
“好舒服啊,这水会动!”
小孩子到底是小孩子,即便先前又再大的困惑和不开心,一扑进玩具堆里很快就将此都抛诸脑后了,玩得不亦乐乎。
陈一从房间里走出来,懒洋洋地伏在楼梯上,从上往下俯瞰。
今天他跟夏向阳今天进别墅的时候,屋里的仆人都眼观鼻鼻观心,站得端端正正的,全当做什么也没看见。
姜兴一抬头就望见了陈一,眉头微微蹙起:“别那么靠着,万一摔下来怎么办?”
陈一瞥了一眼客厅里擦花瓶的女仆,又淡淡收回目光:“你手底下的人看我的目光,就像是看见了一个费尽心思带着拖油瓶嫁入豪门的小寡妇。”
姜兴说:“如果你不喜欢他们,换一批就是了。”
陈·貌美小寡妇·一下了楼,几步走到了客厅里,娇娇弱弱地往沙发上一趟,还很无辜的扑簌扑簌了两下眼睫毛:“算了吧,我记得从前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在这里了。”
“现在刚一换男主人就赶他们走,太过分了,他们多可怜啊,年刚一过就要丢工作。”
陈一假惺惺地笑了笑:“我这样讲话是不是特别有那种矫揉造作的味道。”
姜兴说:“你可以说实话。”
陈一就面无表情地说:“换了吧,叽叽喳喳的。”
“你怎么知道他们叽叽喳喳的?”
“我就没见过不八卦的佣人。”
“你要是去陈辞家看过,嚯,那家伙,佣人多得可以组个足球队,家里大得能跑马。结果呢,今天在饭桌上吃了几颗车厘子,里头穿的什么内裤都在下人口里传得明明白白的。”
姜兴:“……”
陈一瞥到一旁已经被打开的木箱,立刻就坐了过去:“打开了?”
“嗯,让他们几个人一起撬开的。”
木箱里最上面放着一根红色的手链,手链上坠着翡翠,雕了只活灵活现的小老鼠,憨态可掬的。
里面还放了一摞厚厚的本子,同样也非常陈旧了,一股子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
陈一轻轻拍了拍封面,稍微翻看了一下,发觉这里锁着夏北光小学到初中的所有日记,从日记里还掉出了几张照片。
照片里都是一个穿白衬衣的青年。
陈一起初刚看的时候还以为这照片上的就是夏北光本人,因为照片上的人简直跟夏北光生得一模一样,待仔细看清楚之后,才发觉这照片已经很旧了,不可能是夏北光。
应该是夏北光那位抛妻弃子的父亲了。
夏北光生得跟他的父亲太像了,二者唯一不同的地方,仅仅在于父亲并没有酒窝,只是在右脸颊最中间有一颗小痣。
陈一从最从前的日记本翻起,里头记载的一件事情,让他十分惊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