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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益茫然了?他自认不是以貌取人的人,那他为什么要送她,裳公主会缺侍卫护送?
封益想到这里,淡淡的自嘲一笑,慢慢的落后了公主几步。
封益没在意,九炎裳也没在意,除了兄长和父母,所有人都在她身后说话。
而封益与她的成长相似,不同的是他还有朋友,偶然可以肩并肩饮酒。
封益走了几步,突然望着她单腿跳的背影,停下来道:“你知道你哥在哪里吗?”
九炎裳对他没有称呼自己的身份和大哥的身份诧异,但并不会计较到誓死捍卫‘公主’两字的地步:“不知道啊。”然后回头继续走。
封益闻言愣了一下,突然笑了,只是没让前面的人看见,他想公主的日子过的还真闲,能理所当然的说出那几个字,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封益不禁也心神放空,学她一样,感受着明亮的月色。
九炎裳认真的盯着地面,手里提着封益刚给她的灯笼,照着脚下的影子异常修长,让九炎裳心情莫名的愉快。
封益见状鬼使神差的问了句:“当初为什么选我?”
“啊?”九炎裳抬起头,发丝落在她鼻尖,立即被拨到耳后。
封益脸色微红,却镇定的看着远方,仿佛刚才什么也没说:“你经常出来?”
九炎裳又不是聋子,刚才她听到了,只是反映慢了半拍,现在回笼一下就完整了,不过九炎裳在想她什么时候选封益了?当初是想起了他父亲所以才想让她护送自己回宫。
九炎裳立即想到封益不是再问这个问题,那是问什么呢?时间隔得太远,她得从头想想。
封益见九炎裳没有回答他的话,却若有所思的在想问题,突然觉得脸更红了,他想收回刚才的话,却又隐约觉得自己想听点什么。
突然,九炎裳想到了:“你是说父皇为什么让你待选吧!呵呵,你别听我父皇的,他有什么就是那么偏执,但凡我见过一面的男人也强制人家不准成婚,你知道我表哥吗?都已经订婚了,他还不准表哥成婚,说什么我万一开窍了喜欢上表哥了什么办。”
九炎裳想到父皇的极品不说理之处,就觉得头疼:“他根本不考虑过程,也不问问的我的想法,只要结果,所以你不会理会他给你的懿旨,照样成婚纳妾,没什么的。”
封益面色突然非常难看,垂着头不看九炎裳提到皇上时过分激动纵容的容颜。
没错,九炎裳是骄傲她父皇的,虽然父皇把她的名声丢进谷里了,可也改变不了父皇疼爱她的事实:“我跟你说实话噢,其实我想找个简简单单的人嫁了。”
九炎裳突然有丝落寞:“大哥放出的话也好,父皇放出的话也罢,都不是我想要的,我不喜欢权利,也不需要男人为了得到权利委屈的娶我,我没有那么大魅力,值得男人如此。”
突然九炎裳淡淡一笑,与月色相映成辉:“其实我的生活我已经很满意了,不用再挑最好的,也不需要大家为小小的我的婚事忙碌,过几天我就跟父皇求旨,让他把小侍嫁给我,呵呵!父皇到时候一定会吓死的。”
九炎裳说着笑的非常开心,仿佛已经看见父皇和大哥跳脚的样子,可她真的觉得自己不需要相爱的生活,有小侍陪着就很好,想间了就出来见见,不想见了,就可以不见。
小侍没有情绪,又听命行事,这样的相公也很好,她还是她,何况……呵呵,她真的小侍很好啊。
封益看着她傻愣愣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也傻愣愣的。
九炎裳同情的看眼封益:“放心,我会尽快搞定自己,让你赶紧成婚成家!是不是要谢谢我,呵呵。”
封益又觉得她的笑很碍眼,明明依旧明媚亮丽,为什么心里仿佛被人重重击中一拳,那句待选令又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原来不是她喜欢、有意,而是爱她的人,想让她得到最好。
偏偏她还不在意,让身在其中挣扎的他们觉得是那么可笑,封益又想笑了,笑自己不自量力,他有想过如果选中自己,他该怎么拒绝,怎么跟公主说他无意成婚。
封益承认他自信了,相信待选人中有一半人有他的自信,他们习惯了被吹捧被神话,作为燕京少年派的顶尖人物,他们有资本高看自己一眼,有资格想被选中后的事情。
可,如今当事人告诉她,她选中了一个不在待选行列的男人,封益一时间不知道该笑自己愚昧还是所有人都把公主想到简单,认为她一定迷失在滔天的权势中,等着群英相聚,随手一点。
封益突然有些不甘心,非常不甘心,他哪点不好?不够优秀吗?长的不如别人?还是有谁比他在成长中付出的更多,就是权泽秦站在他面前,他也有能力一搏,裳公主为什么不把目光落在他身上一眼,他与她见过三次不是吗?
封益不管心里波动多大,语气依旧平静甚至更加云淡风轻,温柔有礼:“小侍是谁?”
九炎裳没有把封益当外人,当年的举手之劳九炎裳记忆犹新,心里觉得他更能亲近一点,何况这件事以后也不是秘密,九炎裳不认为让封益知道有什么不妥。
九炎裳挥挥手让小侍出来,开心指着两人六步外的男人道:“他是我的侍卫,从小陪在我身边,不过他不爱说话。”提到这一点九炎裳有些气馁,小侍何止是不爱说话,一年都说不了一个字。
封益见状顿觉哭笑不得,但突然看到九炎裳无奈认真的目光,心狠狠的一抽,她是认真的?
封益一瞬间压下心底的感受,看向九炎裳的目光充满不解,她是皇上皇后唯一的女儿,太子最宠爱的妹妹,本该如她的年龄般带着三分稚气六分高贵,相信戏里的台词,对驸马充满憧憬。
可此刻,他没从九炎裳眼里看到任何属于少女的情怀,她过于冷静,过于无谓,仿佛婚事是无关紧要的事,可又隐隐让人觉得她不是儿戏下的决定,而是千思百虑后的抉择。
封益不禁把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男人身上,男人面无表情,如皇上每次出巡跟随在皇撵旁的一等功一样,纯粹的凶器。
根本不会对裳公主好,也不懂温柔为何物的一柄巨刃,他们中间的人甚至没有受过系统的教育、不懂世间情理,他们活着的目的只有一个,护住!
九炎裳竟然要选择这样一个男人做驸马!封益怎么可能认为自己该放弃,这个男人在听到裳儿说娶他的时候神色都没动一下,怎么配拥有裳儿!简直胡闹!
封益瞬间看向若有所思的九炎裳,道:“我娶你如何!或者你娶我,你不用担心我入赘皇室有什么损失,毕竟皇室为了补偿我们,一定会封我为王爷,这是男人梦寐以求的高位,不是吗!”
九炎裳惊讶的看眼封益,然后突然笑了:“你在可怜我?不用的,我可是公主,抄家灭族在我一念之间,你可别用错了同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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