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故事（2 / 2）

金桀双目如血的嘶吼，“我发过誓，今生今世，不管是海角天涯，上天入地，都要将他们找出来！千刀万剐，挫骨扬灰，我要让他们也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今生今世，就算万劫不复，就算与天为敌，就算坠入魔道，我也要报仇！报仇！”

灰白的须发疯狂飞舞，竟只是因为这股滔天的恨意！

蹲坐在角落的佘秋似乎被金桀的狂躁所影响，喉管间发出“咕咕”的响声来，龇着獠牙眼神茫然的四顾着。绷紧了神经，好像准备随时扑上去将什么东西用利爪撕碎。

“现在你还觉得自己毫无干系吗？”金桀目光冰冷的看着苏青珃，“苏越还有另一个名字，苏宗越。而当年的雪神之女，是你娘。”

“可惜的是，等不到我亲自下手，苏宗越就已经死了。而她，更是在二十年前就失去了踪迹。”金桀的神色遗憾中带着癫狂，“不过没关系，从来父债女偿，母债女还。”金桀盯着苏青珃依旧看似从容镇静的脸，快意道：“他们欠我的，我会一点一点从你身上讨回来。”

“你不过是个自欺欺人的懦夫。”苏青珃口中吐出的话让金桀脸上的快意寸寸碎裂。

“你自称蛊痴，原本就是为了炼蛊才踏上北地。南疆的天才，在雪域却如同凡人，一开始你就觉得不甘，然后自怨自艾。雪神之女救了你，你却想要拿她炼蛊，根本是恩将仇报。留在雪城是你的选择，偷上雪神山是你的选择，接近苏越和雪神之女也是你的选择。你口口声声说他人居心叵测，你的所作所为又有几分磊落光明？”苏青珃看着金桀眼中越来越盛的狂乱，语落连珠道。

“你敢说你从未对他们存有利用之心？你敢说你在与他们交好的时候放弃了炼蛊？你只是个胆小懦弱的可怜虫，不敢开口对她说出自己的心思，又做不到斩断情丝专心炼蛊。只是一边嫉恨她对别人的在意，一边厚颜的跟在他们身边。”

金桀面皮涨红，显然怒到了极致。

“你指责他们出卖、背叛，就凭三片花瓣？你甚至不敢问雪神卫，不敢仔细思量这些东西从何而来，不敢去证实，你为什么会被捕。你需要他们来承载你的恨意，需要他们来掩盖你的弱小可笑。你怕雪域荒原，怕雪神山，所以你只敢恨他们，只能恨他们。你用仇恨来当遮羞布，遮掩从云端跌落尘埃的凄凉落魄，遮掩你的愚蠢和失败。可笑的是，你不得不一遍遍的欺骗自己，让仇恨加深。最后，再靠着吸取仇恨中的养分，重新站起来。”

苏青珃吸了口气，最后不疾不徐道：“你说的故事很好听，但这只是你的故事。”

金桀怒急反笑道：“好一张利嘴，和她半点不像。倒是和苏越那贼子，像了十成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