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2 / 2)
“冰箱里面有酸奶,你喝了再睡。”苏华说,不管我答应不答应就去拿了一瓶酸奶来逼着我喝下。
喝下酸奶后我顿时觉得舒服了些,但是全身还是难受,于是用被子蒙着脑袋睡去。
第二天章院长就找我去谈话了。
“听说你生病了?”他问我道。
我点头,“最近太忙了。”
“你岳父给我打了电话。”他看着我说,“我很理解你目前的状况。这样吧,医院项目的事情你暂时就别管了。我看这样,你还是挂一个副组长的职务,我们另外安排一个人去具体负责。如果需要的话你就从中协调一下,平常你啥也不管就是。”
我摇头道:“我确实精力有限,既然不管那件事情了最好完全脱出来。不过,这件事情我很不好意思,毕竟医院的文刚刚下发。”
“那倒是小事情。”他笑道,“这样吧,你给我写一份申请,就说自己的工作太多,不但要负责妇产科的工作,手上还有一个马上要开展的科研项目,实在无法兼任医院项目的工作了,这样我就好在会上提出来研究啦。”
我连声称谢,同时说道:“我马上就去写。”
其实我答应不负责那个项目的根本原因倒并不是什么不空或者精力有限,而是因为两个另外的原因:一是我觉得自己根本不熟悉项目运作的程序,所以就产生了畏难的情绪。二是因为这件事情是林易首先提出来的,是他通过上官琴来问我是不是应该不要去管那件事情的,我觉得他的考虑肯定有他的道理。
现在,端木雄已经出了事情,我隐隐觉得这件事情和林易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关系的,所以我想,林易的考虑肯定不是空穴来风的事情。我发现,自己已经慢慢地对林易有了一种依靠感,凡是他提出来的事情我都会认真仔细地去考虑。总之,我变得有些敏感起来了。
当然,我的内心也不想去干那件事情了,因为我确实需要更多的时间去办其它的事情。而且在上官琴告诉了我章院长做那个项目的意图之后,我心里忽然有些腻味起来,因为我觉得章院长今后当不当学校那边的校长和我没有多大的关系,我完全没有必要为了他的事把自己搞得那么辛苦。
科研项目的事情我已经让步了,还有他女儿的事情我也出了力。这就够了。
从章院长的办公室出来后我顿时有了一种被解脱的轻松感。忽然想起那位值班医生给自己的那个提议来,于是我直接开车出了医院。
我们医院的中医科其实也不错,但是我不想让本院的医生知道我的病情,毕竟那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而且我们医院很多人都知道我的家庭情况,如果真的被诊脉出来是肾虚的话影响可就不好了。
在去往省中医研究所的路上我接到了两个电话,一个电话是余敏打来的,她告诉我说护士长已经找了她了,决定使用她公司的产品,“合同得由你签字。你看什么时候有空?”
“我马上去中医研究所。你把合同拿到那里来我签吧。”我想了想后说道。
她连声答应。
随后就接到了丁香的电话,“我回来了,学校马上要开学了。我给你带的香肠、腊肉,你什么时候有空啊?我给你拿过来。”
“你自己留着吃吧。我家里有呢。”我说。
“你没把我当朋友!”她说,听语气便觉得她很不高兴。
“不是,我是觉得很麻烦你。”我急忙地解释。
“看来你真的没把我当朋友。”她的声音忽然小了起来,我这才感觉到她真的是生气了,急忙地道:“丁香,真的不是。这样吧,今天我不大舒服,明天我给你打电话。”
“好。正好明天是周末。”她这才高兴了起来。
中医研究所的病人并不多,而且显得还有些冷清。我不禁叹息:现在的人都很浮躁,相信中医的人也越来越少了。
其实我倒是觉得中医很不错,它有着自己独特的理论,而且中医理论是依托于中国文化而产生的。中医与西医理论全然不同。中医理论是从人对自身乃至宇宙万物的生命及其能量流动的深刻体验出发的,中医治病的原理就是调整人身的能量动态使之归于平衡的常态,中医的一切理论都是围绕这种能量状态的消长变化展开的。而西医是随着解剖学与化学的发展产生并发展起来的,由于起点远离了直接的生命体验,导致了其认识论与方法论的机械主义倾向。一般来说,西医是把人体当作一部机器对待的,西医的治疗方法除了作用于诸大系统的内科化学疗法外,外科的方法更像是木匠或裁缝工作。这样就忽略了作为一个生命体的个人的生命力的能量存在状态,及其作用于人的直接或即发性病理状态。由于其认识论与方法论的局限,导致了西医治疗学体系的重大缺陷--无法正确诊断能量状态的非常态客观存在。常见的现实如:病人能够很明显地感觉得到自身的某种不适症状,但经过西医病理检查,却被告知没有病,于是,对于病人来说很现实的客观症状就被歪曲成了一种主观错觉。还有诸如手术后病人已经死亡,却得出了手术非常成功的荒谬结论。
但是西医的治疗很直接,简单地讲就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而这种治疗方式更加符合当代人的生活节奏,因为它直接简单。而中医却神秘、复杂,往往被很多人认为是故弄玄虚,所以导致中医的逐渐衰落。不过,很多病人在西医治疗无效的情况下却会去想到中医的治疗方式,其实说到底还是把中医当成了救命的稻草。
我对中医有着一种崇敬的膜拜心态,因为我敬畏于它的博大精深。
记得我硕士毕业答辩的时候一位教授向我提出了一个与答辩内容没多大关系的问题,“中医和西医有什么区别?”当时我回答说:“诊断和治疗都不同。”他却摇头说道:“其实,中西医没区别,都是为了治病救人。中医讲究博采众方。这里的方,不只指方剂,而且也指治疗方法。西医有它的优势,但是中医也不要妄自菲薄,我辈行医重在精诚,医术要高明,但是医德也很重要。”
所以,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上一辈的专家们就是不一样,他们把医德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可惜的是现在这样的好医生越来越少了。
中医研究所的陶医生的诊室外面排起了长队。这是这地方唯一的一道风景线。
余敏来的时候我好正在排队,她诧异地问我道:“你怎么跑到这地方来看病了?”
我说:“我最近觉得身体不大对劲,想来看看中医调理一下。对了,给我吧。”
她随即把合同拿了出来,我看过之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交还给了她,“抓紧时间去办。”
“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吃顿饭吧。”她说。
我摇头,“最近我准备谢绝一切的应酬。”
“怎么?你身体真的有问题了?”她问道,眼神里面全是担心。
“我想好好调理一下。最近太忙了。好了,就这样吧。”我说,不想在这样的地方和她多说话。
“明天是周末。我们去郊外玩可以吗?”她却继续地问我道。
“不行。我走不开。你快回去吧,趁周末的时间抓紧把产品准备好,尽快拿到医院去安装好。免得夜长梦多。现在医院里面很复杂,不要以为签了合同就万事大吉了。”我提醒她道。
她这才离开了。我发现她做生意实在不行,心里不禁叹息:有时候漂亮的女人其实很笨。
终于轮到我了。这位中医专家大约六十岁左右的年纪,一头银丝,面容却如同婴儿般的红润。童颜鹤发这个词是对他最好的描述。
“把你的左手给我。”我进去后他对我说道,声音很慈祥。我有些奇怪,因为在我的印象中中医是讲究“望闻问切”的,把脉应该是最后的程序。不过我还是把自己的左手给了他。
他开始给我把脉。我感觉到自己手腕处他的手指在微微地颤动,同时看见他的眼睛已经闭上。
“昨天晚上你喝酒了吧?今天昏迷了一次是吗?”我正胡思乱想,却听到他忽然在问我道。
我大吃一惊,心里骇异非常:想不到他的医术精妙如斯!
在他问出第一句话的时候我对他的崇敬之心顿时油然而生,嘴里即刻应道:“是。”
“你是一个不大自律的人,年轻人,要注意,男人的精气是生命的根本,就如同一座山里面的矿产一样,无序开采可是要出大问题的。”他对我说道。
我汗颜无尽,羞愧难当,恨不得从地上找一条缝钻进去。我发现自己在他面前就如同婴儿一样的没有任何的遮掩之物。
作者题外话:++++++++++++
春节期间将新书《偷腥的代价》修改了一遍,请朋友们多提出宝贵意见。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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