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时间的残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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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怎么那么迟才来啊,快快快,很多人等你上台啊。”峰哥看见姗姗来迟的巩映澄着急道。“不好意思,我家里有点事,迟了。我现在就去准备。放心好了。”巩映澄一边走进后台一边和身边的峰哥说。
不一会,她便出现在台上,比起形形**的选秀比赛,巩映澄更喜欢这里,能每夜陶醉一群人,能每夜在灯光下唱着自己的歌,跳起自己的舞步。很多时候,她是看不清台下的那些脸庞的,他们似乎就是一从深林的疯长的野草,没有目的寻找属于自己的阳光,在一片灰暗里寻找光亮,摇曳着短暂的年华。巩映澄,喜欢闭着眼,眼前出现一原金色,全是沉寂的旷野,只有自己的声音慢慢流淌过原野,温润不息,像流畅的怨愁,铺叙开来,无所忌惮的。在那种时候,掌声欢呼如潮水般涌过来,变成了巩映澄心底某种被标上永恒的东西。悠长,强大,缠黏,不容失去。
巩映澄,这辈子,难以割舍的就是歌唱与起舞。甚至曾固执地相信,没有了它们,这活着意义就不大了。引起她注意的,除了旋律。还有,那个新来的吉他手,那个苍白的却温暖的少年。自己每次登台他都会在台上一旁伴奏,只是他在那狂热的鼓手和其他伴奏者之中并不显眼,甚至安静得有点格格不入。就是这样的一个少年,让巩映澄如此不可抑制地把眼光放在他身上。很多时候,她唱着歌时都会把余光偷偷放在少年身上,她惊讶他有这修长白暂的双手,指尖流转在弦上,像一缕月光撩弄着起风的岸边的草。巩映澄想着,那指下的曲会不会和郊外幽幽的月色有着某些故事。偶尔也看到他嘴唇张合,是在唱歌么?他唱歌也一定如月般令人痴醉吧。
每每想到这些,巩映澄都很开心。但她也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人物,只有金钱她最需要。而且,她一直守着的那个秘密,她那在阴暗的自己。
可偏不巧,她在下班等那辆黑色奥迪时,碰见了他。他背着吉他,穿着灰色t恤,黑色休闲裤。刘海遮了眉毛,苍白的脸有着一双黑眸子,不同于自己的深不见底,那是一种道不出的清澈和深情。
“你好,蛮巧的呢。”眸子的主人先开了声,声音不大,像一阵风刮过就散了。
“是的。都差不多一个时间下班嘛。”巩映澄在陌生人面前话不多。
“嗯。”他简短的应答后也没有说下去了。
后来巩映澄走了,他也骑自行车往相反方向消失。
他是“岚”里的安静的吉他手,也是“岚”里唯一一个还骑自行车来上班的少年。?
巩映澄后来在峰哥那里得知,他叫“曦”。真的,是苍白而温暖的初阳。?
只是,自己已经早就沉沦在黑暗里了。?
【肆】?
一切是怎样开始的呢?天时地利人和,都没有吧。就只有两颗心,在相和彼此。夜色沉淀在所有人的眼睛里。不得不说夜是个美妙的时刻,似乎每个不相干的人都可能产生铭心刻骨的感情。?
巩映澄那天感冒了,也许是因为前一天回去时淋了雨。所以一整晚都没有上台,也没有告诉范翔宇,他知道今天是他和他妻子的结婚周年纪念日,她不想他在耳边唠叨赶时间回家之类的事。就当是给自己放个假好了。于是巩映澄点了红酒,坐在包厢里,看着那蠕动的黑暗。听着台上的歌手扯着嗓子,下意识地皱了皱眉,一口把杯里的酒喝下去了。
“难道不怕醉么?”包厢门被推开,探进了那张苍白的脸,是曦。
“不怕,我喝惯了就不怕了。”巩映澄心里浮起些许欣喜,看见了他。
“那好吧。”曦拿过了我手中的酒杯,坐了下来。“介意我坐下来抢你酒喝么?“
“你认为呢?”映澄笑了笑,“你都已经决定坐下来了才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