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活捉凶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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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遥和孙浩正走到外面一看,见一群百姓对着一堵墙站着。原来刚有官兵在客栈外面的一堵墙上贴了一张布告,人们议论的是布告上面的悬赏金额,有人悬赏一万两白银捉拿布告上面的两个人。
那张布告星遥先前看过,但孙浩正没有看过,当他推开人群挤进去一看,发现布告上画的两个人居然是束星达和田方时,惊讶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孙公子,我们进去再说。”星遥在孙浩正肩上轻轻拍了拍,让他跟自己回客栈。
等两人重新落座之后,孙浩正仍是一脸惊诧。
“束公子,你们家出了大事了?”
星遥愁容满面,哀叹着说:
“二哥和五姑爷杀人了,没想到我在外面这些时日,家里发生了这么多事,哎——”此时星遥心里想的是婧姝和母亲,这两个女人最让他牵挂。
孙浩正呷了一口酒,脸色沉郁了下来,他抿了抿嘴,似乎正在考虑是不是该把星遥不知道的事都告诉他。思索了会儿,孙浩正终于鼓起勇气,对星遥说:
“二少爷和五姑爷是怎么杀人的我不知道,但不瞒束公子,六个月前我去过府上,并且在那里住了一段时日,你们家的确发生了很多事。你三哥在你离开后不久也失踪不见了,还有你三嫂也就是我的堂妹孙百合,以及你三哥的妾室金娘被人毒死了。我的兄弟孙浩然心术不正,利用住在府上的机会,骗取了几个女眷的钱财,至今下落不明,我刚从北边回来就是因为有人在热河发现了孙浩然的踪影,我想叫他回来,一人做事一人当,他造下的孽应该有他自己来偿还。可惜等我赶到热河之后,孙浩然早就走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我竟扑了一场空。”
听完孙浩正的话,星遥愣怔了好一会儿。他不知道孙百合是怎么死的,金娘又是被谁毒死的,他唯一知道的就是三哥的行踪,三哥去了蒙古。
“我真不该离家出走,真不该呀。”星遥沮丧的低下了头。
“束公子不必如此,死的人是我的堂妹和你三哥的妾,对束公子我也不想隐瞒,堂妹有疯病。”
星遥惊愕的看向孙浩正,道:
“有疯病?”
孙浩正朝星遥点了点头,一脸正色的说:
“百合的病是小时候结下的,一次她不小心从高处摔下来,摔坏了脑袋,就得了那个病。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二叔他们一直瞒着,直到我去你们了解百合的死因,觉得有很多奇怪的地方,回去问二叔,二叔不肯告诉我,后来还是深明大义的二婶跟我说的。百合先前跟你有过婚约,但后来又退婚了——”
“原来孙百合有疯病,难怪她提出跟我退婚,我一直以为孙家是因为恨我才退婚的。”星遥恍然大悟,他苦涩的笑了起来,手上捏着已经空了的酒杯,脸上的表情有点玩味。
孙浩正觉得星遥心里其实很苦闷,要知道二叔提出退婚的时候,正是束公子最声名狼藉的时候,外间传说他辜负了一个姑娘,这个姑娘被他活生生逼死。
“束公子恐怕做梦都想不到堂妹有那个病。”
星遥苦笑着说:
“真的做梦都想不到。”言毕,星遥愠怒着说:
“你二叔可真卑鄙,明明知道自己的女儿有那个病,居然还把她嫁给我三哥。”
孙浩正见星遥这么说,尴尬不已,叹息着说:
“其实二叔和二婶都是可怜人,他们为了这个女儿操碎了心。”
星遥冷笑了起来,对孙浩正的话觉得反感。
孙浩正自知理亏,讪讪的说:
“可能这就是姻缘吧,几年前百合随父亲去金陵外婆家,正好在渡船上遇到你三哥,百合对你三哥一见倾心,回来之后就得了相思病,每天茶饭不思,一心要嫁给你三哥,这就是为什么二叔会跟束府提亲的缘故。”说到这里,孙浩正朝星遥讪然的笑了笑,带着玩笑的口吻说:
“退亲的是二叔,提亲的也是他,脸皮还真够厚的。”
孙浩正自嘲似的口吻,让星遥觉得他似乎在向自己认错,不过铸下错误的人是孙家二老,跟他无关,这么想着,星遥轻叹了一声,道:
“事后来看觉得很荒唐,是吗?”
孙浩正微微颔了颔首,道:
“是啊,的确很荒唐。自从失去女儿之后二叔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他苍老了很多,百合是他唯一的女儿,二叔二婶都很疼她,现在她死了,二老犹如跌入万丈深渊,二婶整天只知道哭,二叔无心再打理祖业,整天躲在家里,真要把自己憋出病来了。”
星遥觉得孙浩正对他说这话,是想让自己原谅他的二叔。星遥是个明白人,三哥肯点头答应娶孙百合为妻,说到底是有私心的,在蒙古的时候星遥见过三哥,觉得他完全变了,变成了一个浑身充满铜臭味的人,他跟尔佳好无非是想利用人家,星遥已经劝过三哥,让他适可而止,但看三哥的样子似乎不会悬崖勒马。真是知兄莫若弟,出于对星远的了解,星遥觉得他答应娶孙百合为的是孙家的祖业。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就在两人喝酒的时候,又陆陆续续进来几个客人。
从孙浩正嘴里,星遥知道家里发生的很多事情,他恨不得立即飞回去,想到婧姝和母亲,星遥一刻都坐不住,孙浩正看出了星遥的焦急,劝他稍安勿躁,最多再赶三天路就可以回家了。
“孙公子是不知我的心,我心里觉得内疚,虽然很想回家见妻子母亲,但又怕见到她们,孙公子有所不知,我是一气之下离家出走的,走的时候完全没有顾及妻子和母亲的感受,她们肯定替我担了很多心,我真不是人。”
孙浩正见星遥十分苦恼,只能拿好言劝他。
“虽然我不知道束公子为什么离家出走,但既然你决定回去了,就不要再犹豫,等到了家,见到妻子母亲,好好向她们赔不是,从今以后都要善待她们,再也不做令她们伤心的事,我想你的妻子和母亲一定会原谅你的。”
星遥苦涩的笑了笑,对孙浩正说:
“其实我离家出走完全是因为一时之气。”说到这里,星遥的情绪一下子激动了起来,只见他急切的说:
“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点都不怨恨我妻子,真的一点都不怨恨。”
孙浩正朝星遥点着头,以一位老朋友似的口吻对他说:
“我知道你很喜欢你的妻子。你的妻子我见过,是一位大方得体的姑娘,我住在府上的时候全赖她照顾,大太太不在,里里外外的事情都有你妻子打理,可以想见你妻子有多能干。我住在府上的时候经常听下人们说你妻子脾气温顺,待人和气,连小人们都这么说,可见你妻子确实是好的。”
孙浩正不这么说还好,被他这么一说,星遥就更加内疚起来。他连连苦笑,把剩下的酒都喝光了,如果不是孙浩正觉得他不能再喝了,星遥还要继续喝下去。
“我真想把自己灌醉,如果醉了的话,就什么都不用想了,什么烦恼都没有了,你不知道我的心,其实我最愧对就是婧姝,我让她受委屈了。”星遥抬起头努力不使眼泪掉下来,但泪水还是不争气的夺眶而出。
“束公子快别这样,男儿有泪不轻弹,我们喝了这一杯赶紧回房歇息吧,明天一早还要赶路。”
星遥朝孙浩正敬了最后一杯酒,当这杯酒顺着喉咙下去的时候,居然觉得难以下咽,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也许是此时苦闷的心情引起的,星遥觉得浑身奥热,就像有一团火在身体里燃烧似的。